铁锈味。
原来她以为的千斤重担,不过是帝王权衡之术中一枚关键却又随时可弃的棋子!
“所以……” 母亲的声音陡然变得异常艰涩,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宿命感,她再次重重地、用力地抓住了李澂冰冷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所以新帝李珩……他……他知道!
他一定也知道!”
“他今天在紫宸殿里,对你说的那些话……要你以男儿身为后……” 母亲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那不是报复!
那不是荒谬!
澂儿……那是旨意!
是先帝……留下的一盘棋!
是他将你们两个女娃……”母亲的话语如同冰锥,狠狠刺穿李澂最后一丝侥幸。
那荒谬的“立后”要求,竟也是这庞大棋局中一环?
冰冷黏腻的恐惧再次裹紧了她,比先前更甚。
她像被抛入深海,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压力。
“……一盘棋?”
李澂的声音在死寂中微弱地飘散开,带着破碎的回响,“我和他……两个顶着男人身份的女人……都是棋子?”
这念头荒诞得令人作呕,却又带着一种冰冷刺骨的、无法辩驳的合理性。
她猛地抬头,汗湿的鬓发黏在惨白的脸颊上,那双因巨大刺激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攫住母亲那双翻涌着复杂情绪、却唯独没有否认的眼睛。
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滔天愤怒和被彻底愚弄的巨大羞辱感,像火山熔岩般轰然冲破了她所有惊惧的堤坝!
那熔岩滚烫,带着毁灭一切的灼热,瞬间烧干了她眼底的泪,只留下焚心蚀骨的怒火!
“——那我到底算什么?”
嘶哑的、绝望的、带着泣血般呼号的质问,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咆哮,猛地从她胸腔最深处炸裂开来!
声音尖锐得几乎要撕裂喉管,在昏黄的烛光下,在弥漫着苦涩药味和沉重秘密的空气里,疯狂地回荡、撞击!
她的身体因这声嘶力竭的爆发而剧烈地颤抖着,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想要撕碎一切的烈焰!
她死死盯着母亲,像要用目光烧穿那层名为“保护”实则“禁锢”的重甲:“一个笑话?”
“一个顶着父辈荣光和人命的傀儡?”
“一个被你们……被先帝、被这世道、被所有人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