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巨大的荒谬感冲击着她,让她几乎语无伦次,“我……我是女儿啊!
娘!
您生了我,您比谁都清楚!
一个女娃,怎么……怎么可能继承爵位?
朝廷法度是死的!
宗人府那群老顽固……朝廷法度?”
母亲发出一声极短促、极冰冷的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对所谓铁律的不屑和一种破釜沉舟后的疯狂,“宗人府?
他们算什么东西!”
她猛地凑近,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洞悉权力核心秘密的寒意:“澂儿,你以为娘一个人,瞒天过海十八年,靠的是什么?
是运气?
是府里下人的忠心?”
她死死盯着李澂惊恐的眼睛,一字一顿,如同来自地狱的箴言:“是先帝!
是先帝知道了!
是他默许的!
是他亲手,将这弥天大谎的盖子,替你、替咱们威远侯府,死死地按住了!!”
4 密谋夜谈轰!!!
李澂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眼前金星乱冒!
先帝?
那个高高在上、如同神祇般的帝王?
那个早已驾崩、端坐太庙享受万民香火的男人?
他竟然……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远比母亲最初的坦白更加恐怖!
像是一只看不见的巨手,蛮横地撕开了整个世界的帷幕,露出了底下那令人绝望的、冰冷而粘稠的操纵丝线!
“怎……怎么可能……” 她失魂落魄地喃喃,声音在空荡的胸腔里回响,显得无比虚弱。
“怎么不可能?”
母亲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被长久压抑终于得以宣泄的锋利,“你以为娘一个妇人,如何能在京城这虎狼窝里,保住偌大的侯府十八载平安?
如何能让你顶着‘男儿身’的身份,安稳长大,没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宗室、那些等着分一杯羹的旁支生吞活剥?”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更重的分量:“是先帝!
他需要威远侯府这块牌子!
需要西北军心稳定!
需要一个‘有继承人’的威远侯府,来暂时平衡各方势力,给他那些年幼的皇子们争取时间!
而你……我的澂儿,你就是那个‘继承人’!
是你爹用命换来的,是先帝亲手选定的……定海神针!”
“定海神针……” 李澂咀嚼着这四个字,只觉得满嘴苦涩,带着浓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