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而出。
怀里的人似乎被我的动作惊扰,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掀开。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清澈得如同山涧最纯净的泉水,映着惨淡的月光,里面是全然的懵懂和一丝尚未褪尽的痛楚。
像刚出生的小兽,毫无防备地袒露着脆弱。
她微微仰起头看我,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刚醒来的沙哑:“师父……怎么了?
您的手……好凉。”
她动了动身子,似乎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不知何处的伤处,秀气的眉头立刻痛苦地蹙起,倒抽一口冷气。
就是这双眼睛,这副模样。
在原著里,成了那些豺狼眼中最诱人的猎物,激发着他们最肮脏的掠夺欲。
“别动。”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按住她单薄的肩膀,目光却越过她,死死盯住观外那片被月光照得惨白的空地。
时间:00:04:21。
冰冷的倒计时还在跳动,像悬在头顶的铡刀。
但我胸腔里那股暴戾的火焰,却烧得越来越旺,几乎要吞噬掉最后一丝恐惧。
原著?
命运?
去他妈的既定轨迹!
凭什么我们只能当砧板上的鱼肉?
我低头,目光重新落回白璃那张写满无助的小脸上。
她似乎被我这从未有过的、近乎凶狠的眼神吓到了,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清澈的眼底浮起一层更深的茫然和怯意。
“师父?”
她小声唤着,带着不安。
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那腐朽发霉的空气灌入肺腑,却奇异地让混乱的头脑瞬间清晰、冰冷下来。
我抬起手,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安抚她,而是用指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点在了她光洁的额心。
指尖冰凉。
白璃浑身一颤,像被冻住的小鸟,惊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白璃,”我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寒冰的钢针,清晰无比地钉入她的耳膜,“看着我,听清楚为师接下来每一个字。”
她的瞳孔因为惊惧而微微放大。
“外面,”我的视线再次扫过道观那扇摇摇欲坠、布满蛛网的破门,仿佛能穿透它,看到即将到来的血腥,“很快会有豺狼闯进来。
他们披着人皮,顶着正道的名头,目的只有一个——把你抓走,当成提升他们修为的炉鼎,榨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