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晚“挡刀门”事件的核心道具——我的那件早期作品《初见》,从沈聿安手里买了回来。
然后,在基金会的成立仪式上,我当着所有媒体的面,亲手用一把锤子,将它敲得粉碎。
我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也告诉自己。
过去,已经死了。
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把工作室重新装修了一遍,扩大了工作间的面积,又在花园里给年年建了一个小小的树屋。
我们的生活,简单、平静,却充满了阳光和笑声。
年年很快就适应了没有爸爸在身边的日子。
他很聪明,也很敏感。
他大概知道,一个快乐的妈妈,比一个完整的、但充满争吵的家,要重要得多。
11 火葬场我的事业,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高峰。
《裂痕》的成功,让我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展览邀请。
我的作品,不再局限于个人的情爱纠葛,开始关注更宏大的主题——关于女性的困境,关于人性的复杂,关于生命的破碎与重塑。
我变得越来越忙,也越来越充实。
我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有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
我终于活成了我一直想成为的样子。
不依附于任何人,不取悦任何人。
只为自己而活。
而沈聿安,在我这里翻篇之后,人生却急转直下。
“挡刀门”和“离婚门”的双重打击,让他的形象和声誉一落千丈。
沈氏集团的董事会,最终还是罢免了他的CEO职务,让他成了一个只有股份分红的闲散董事。
他从云端跌落泥潭,尝尽了世态炎凉。
他开始频繁地联系我。
起初,是发一些无关痛痒的问候信息。
“天气冷了,多穿点衣服。”
“看到你获奖的消息了,为你高兴。”
我从不回复。
后来,他开始用看儿子的借口,来我的工作室。
每次来,都会带很多年年喜欢的玩具和零食。
也会给我带我曾经最爱吃的那家店的甜点。
我从不拒绝他看望儿子,这是他作为父亲的权利。
但除了关于孩子的话题,我不会跟他多说一个字。
他带来的东西,我也从来不收。
他看着我如今疏离又客气的样子,眼里总是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有一次,他借着酒劲,堵在我的车前。
“念念,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