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懂的。”
我曾经以为,他选择我,是因为他欣赏我的独立,我的才华,我的骄傲。
现在我才明白,他只是需要一个足够体面、足够强大、能为他的事业锦上添花的“沈太太”。
而他心底里,真正渴望的,还是那种被他拯救、对他崇拜、能满足他大男子主义保护欲的菟丝花。
是我看错了人。
“签了吧。”
我把笔放到他手里,“这对我们两个,都是解脱。”
协议的条款,方静拟得非常公允。
我没有要他一分钱的补偿。
我只要年年的抚养权,以及我们婚后共同购置的,我工作室所在的这栋老洋房。
至于那套位于市中心的顶层公寓,以及他名下所有的股票、基金和财产,我分文不取。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钱。
沈聿安看着协议的条款,眼泪终于决堤。
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此刻,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念念,你连钱都不要我的……你是不是就想跟我撇得干干净净,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
我回答得干脆利落。
哀莫大于心死。
当一个女人,连你的钱都不想要的时候,那才是真的,不爱了。
他终于不再挣扎。
他拿起笔,在协议的末尾,一笔一画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墨水落在纸上,晕开一小团模糊的痕迹,像一滴凝固的眼泪。
签完字,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乌云散去,一缕惨淡的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落在我们之间,划开一道无法逾越的楚河汉界。
这场持续了五年的婚姻,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句号。
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没有面红耳赤的指责。
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和两颗,再也无法靠近的心。
10 破而后立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天气很好。
我从民政局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蓝得像一块纯净无瑕的蓝宝石。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身上沉重的枷锁,被彻底解开了。
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轻松。
我卖掉了沈聿安送我的所有珠宝首饰,卖掉了那辆他送我的跑车。
然后,我用这笔钱,成立了一个“顾念青年艺术家扶持基金”。
专门用来资助那些有才华、但没有背景的年轻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