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被他亲手凿穿,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5 展览审判半个月后,《裂痕》个展的消息,在周蔓的运作下,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个艺术圈和社交网络。
海报上,是我那张清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脸。
旁边是一行小字:“献给所有在爱里,粉身碎骨的你。”
一时间,流言四起。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展览,是我对那晚“挡刀事件”的无声宣言。
沈聿安彻底慌了。
他动用了所有关系,想让周蔓取消这场展览,但都无功而返。
他甚至找到了我的父母。
我爸妈打来电话,劝我不要冲动,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不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丢了沈家的脸。
我只回了一句:“爸,妈,当年你们教我,人要有风骨。
现在,我只是在践行你们的教诲。”
然后,我挂了电话。
我理解他们的苦心,但我不能妥协。
这不是丢脸,这是夺回我自己的尊严。
展览开幕那天,宾客云集。
媒体记者,艺术评论家,收藏家,还有许多看热闹的名流。
宴会厅里,没有鲜花,没有香槟。
只有纯白色的墙壁,和冷色调的射灯。
灯光下,静静地矗立着十三件雕塑作品。
它们形态各异,材质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每一件作品上,都有一道清晰的裂痕。
有的裂痕,像闪电,撕裂了整个作品。
有的裂痕,像蛛网,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表面。
有的裂痕,则像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人不忍直视。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他们在我冰冷的、破碎的、却又充满了力量的作品前,屏息凝神。
他们读懂了我的愤怒,我的失望,我的决绝。
沈聿安也来了。
他站在展厅的角落里,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形萧索。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展厅中央那件最大的作品上。
那是我这半个月不眠不休完成的,也是这次展览的主作品。
我给它取名——《选择》。
它几乎一比一地,复刻了那个夜晚的场景。
一个用青铜铸就的男人,背影决绝,张开双臂,护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大理石雕刻的柔弱女人。
而在他们的对面,一个同样是青铜材质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被巨大的阴影所笼罩。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一道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颌的,深深的裂痕。
这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