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噎。
沈聿安伸手想碰我,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了。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念念,你听我解释,”他急切地说,“刚才情况太紧急了,我……说什么?”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汪深冬的寒潭,“说你奋不顾身,舍己救人,让我为你骄傲吗?”
沈聿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你只是什么?”
我抬起眼,直视着他,“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沈聿安,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体谅你的‘下意识’?”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下意识的反应,才最真实。
在他的潜意识里,温诗语的安危,凌驾于一切之上。
包括我,也包括我们的儿子。
我不想再听任何辩解。
那些话,只会像钝刀子一样,在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来回地割。
我抱着年年,绕过他,径直往宴会厅外走去。
我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回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五年婚姻的残骸上。
沈聿安从身后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腕。
“念念,别这样,大家都在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回家?”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沈聿安,从你选择保护她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家了。”
我甩开他的手,没有再回头。
走出酒店大门,晚风吹在脸上,很凉。
我把年年放进车里的儿童安全座椅,给他系好安全带。
小家伙已经不哭了,只是睁着一双酷似沈聿安的眼睛,怯怯地看着我。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保护我们?”
童言无忌,却最是伤人。
我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说:“因为爸爸要去保护一个,他觉得更重要的人。”
3 裂痕初现我没有回我们那个位于市中心顶层,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家。
那里太大,太空,此刻只会让我感到窒息。
我开着车,带着年年回了我自己的工作室。
一栋位于旧法租界的老洋房,带着一个种满了玫瑰和绣球的花园。
这里才是我真正的世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属于我自己。
年年大概是真的累了,在路上就睡着了。
我把他抱到二楼的休息室,给他盖好被子。
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