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一阵阵发冷,冷汗浸透了薄薄的睡衣,粘腻地贴在皮肤上。
刚才那通“不存在的通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刻在脑子里,还有那转接音缝隙里的……呜咽。
不可能是幻觉。
不可能!
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攫住了我。
必须弄清楚!
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固执,第三次狠狠戳向电话按键。
拨号音再次响起,单调、冰冷。
“嘟——嘟——晚上好,这里是宽带客服,工号7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那个声音。
又是它。
平板,工整,毫无生气。
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恐惧瞬间化作了被戏耍的暴怒。
“你到底是谁?”
我对着话筒嘶吼起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玩够了吗?
工号7!
刚才两通电话都是你!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系统没有记录?
放屁!
我手机拨号记录清清楚楚!”
“张先生。”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歇斯底里的咆哮。
不是“先生”。
是“张先生”。
我的姓氏。
像一枚冰锥,精准地凿穿了我沸腾的怒火,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张先生,”7号的声音依旧是平的,却奇异地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愉悦?
像冰层下缓缓流动的暗流,“别挂断电话。”
“你……”我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咯咯作响,“你怎么知道……”<5“我正在定位您的地址。”
7号的声音平稳地接了下去,没有任何起伏,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残忍的宣告意味,“请保持通话状态。
这很重要。”
定位?
我的地址?
像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我下意识地猛地看向窗外——那里只有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黑暗,像一个巨大的、不怀好意的活物,正无声地窥视着这栋孤零零的房子。
“不……不……”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手指痉挛般猛地戳向座机上的挂断键!
“咔哒。”
听筒砸回底座。
世界瞬间被一种巨大而恐怖的死寂填满。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濒临断裂的神经。
我像一尊石像僵在电话旁,眼睛死死盯着那部黑色的座机,仿佛它下一秒就会活过来,张开布满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