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嗓拨通电话,我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 我用的就是跟他们约好的那个废手机号!
“喂,老王啊,到哪了?”
公鸭嗓喊着。
我没接,悄悄往后退。
得找个更隐蔽的地方,最好能拍到他们的脸和账本。
刚挪到车间后墙,就听见里头有人喊:“快看!
门外好像有人!”
糟了!
我撒腿就跑,野草勾住裤腿,差点摔倒。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骂声:“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我一头扎进旁边的废仓库,里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脚下全是碎玻璃,踩上去咔嚓响。
身后的手电光扫进来,我赶紧躲到一堆废铁后头,大气不敢出。
“人呢?”
“肯定跑了,这老东西够机灵的。”
“妈的,便宜他了!
陈哥知道了非扒了咱们的皮不可!”
他们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在废铁堆里蹲了十分钟,直到听不见动静,才敢摸出来。
手心被碎玻璃划了道口子,血往下滴,但我顾不上疼 —— 刚才躲的时候,手摸到了一样东西。
是本账本。
不知谁落在废铁堆里的,封皮上写着 “黑洞财务明细”。
我借着手机屏幕光翻开,第一页就写着 “周建国,30000 元,手续费 50%”—— 那是我被骗走的三万块!
后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名字和金额,最小的才几百块,最大的有几十万,备注栏里写着 “老太太养老钱学生助学金”……我攥着账本,浑身都在抖。
不是怕,是恨。
恨这帮畜生连养老钱、救命钱都骗,恨自己怎么不早点把他们揪出来!
血顺着手指滴在账本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
我把账本揣进怀里,贴着墙根往外溜。
水泥厂的夜还是那么黑,但我心里亮堂了 —— 藏身之处找到了,证据也拿到了。
陈枭,还有你们这帮杂种,等着吧。
我周建国,跟你们没完。
10病房消毒水味呛得人喘不上气。
女儿周雨桐的听力检测报告单摊在床头柜上,那些上下跳动的曲线像一条条毒蛇,缠得我心口发紧。
医生说再拖下去,她连最后一点残余听力都保不住了。
可治疗费呢?
电视里突然跳出陈枭的脸。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访谈节目里侃侃而谈,屏幕上打着 “著名网络安全专家” 的字幕。
“近期出现一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