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划手语问我吃不吃晚饭都没看见。
半小时后,黑无常回了:“明晚十点,西郊废弃水泥厂,带现金来。
敢耍花样,你知道后果。”
成了!
我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桌子腿,疼得龇牙咧嘴。
但心里那股子狠劲上来了,揉都没揉,赶紧翻出地图 —— 西郊水泥厂,十年前就停产了,荒得跟乱葬岗似的。
第二天我揣着个空书包出门,故意在小区里晃了一圈。
果然,那俩戴口罩的又跟上来了。
我心里冷笑,直奔银行,在 ATM 机前假装取钱,实则用眼角余光瞅着他们 —— 其中一个正对着手腕上的蓝牙耳机说话,肯定是给上头汇报。
好,就让你们以为我真带了三百万现金。
晚上九点,我骑着破自行车往西郊赶。
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后背却全是汗。
路过水泥厂大门,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着,里头黑黢黢的,像张择人而噬的嘴。
我把自行车藏在草丛里,猫着腰溜进去。
厂区里全是断壁残垣,野草长得比人高。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听得人后脊梁骨发凉。
突然,脚底下踢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捡起来一看,是个烟头 —— 还是 “中华” 牌的,过滤嘴上有牙印。
这地方荒成这样,谁会来抽中华?
肯定是他们!
我顺着烟头的方向摸过去,绕过一个倒塌的水塔,看见前方车间亮着灯。
窗户玻璃全碎了,里头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影。
我趴在草丛里,心脏吊在嗓子眼。
“那老王头怎么还没来?”
一个粗嗓子骂骂咧咧。
“急什么,陈哥说了,能拿出三百万的主儿,得稳住。”
另一个声音尖细,像公鸭嗓。
“万一真是条子怎么办?”
“呸!
陈哥早让人查了,他 IP 在北京,手机号也是新的。”
陈哥?
肯定是陈枭!
我慢慢往前挪,手心里全是汗。
车间门口停着辆黑色 SUV,车牌用泥巴糊着。
透过窗户缝往里看,里头摆着几张破桌子,桌上堆着笔记本电脑和账本,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正数钱,旁边站着几个染黄毛的小混混,腰里都别着家伙。
公鸭嗓掏出手机:“我再给‘老王’打个电话,催催他。”
我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心跳得快把肋骨撞断了。
只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