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倒我?
电钻轰鸣声在楼道炸响。
我把旧弹簧拆下来,改装成自动闭门器;用报废的机床齿轮做了个防盗链,能从内侧卡死门板。
雨桐蹲在旁边递工具,手语问:“这能挡住坏人吗?”
我举起自制的警报器 —— 那是用废旧电铃改装的,只要有人撬锁,整个楼道都会响起刺耳尖叫。
但威胁来得比想象中更凶。
周三接雨桐放学,巷口突然冲出辆摩托车。
车轮擦着她的裤腿掠过,雨桐摔倒时,助听器飞出去摔成两半。
我扑过去抱住她,鼻尖嗅到对方皮衣上浓重的机油味 —— 和那天在鸭舌帽房间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躲家里别出门。”
我把备用助听器塞进她手里,转身摸向腰间的钳工锤。
锤柄上刻着 “周建国” 三个字,是刚进厂时老师傅给刻的。
车间里有句话:“钳工的锤子,比法官的锤子还硬气。”
跟踪持续了整整一周。
我戴着鸭舌帽混在人群里,像当年在车间找机床故障点那样敏锐。
那个总在街角抽烟的黄头发小子,每次我出门他就掏出手机;穿碎花裙的女人,假装遛狗却总往我家窗户瞟。
终于在第七天深夜,黄头发钻进城中村。
我贴着墙根移动,皮鞋底蹭过青石板几乎没声。
他进的还是那栋握手楼,这次我看清门牌 ——307。
门锁换成了电子锁,但锁芯结构逃不过我的眼睛。
从工具箱掏出自制的开锁工具,那是用废弃的游标卡尺磨成的,精准度堪比专业设备。
房间里堆满二手手机,墙上贴着 “新手指南” 的打印纸。
我翻遍垃圾桶,在泡面盒夹层里找到张便签,上面写着 “19:00 黑洞群开会”。
电脑回收站还没清空,我快速恢复文件,看到他们用暗语交流诈骗进度,“新鱼上钩老客户回访”,每句话都沾满血腥。
手机突然震动,是 “代码猎手” 发来消息:“查到服务器新地址!”
我盯着屏幕,嘴角扯出冷笑。
窗外传来摩托车引擎声,我知道他们来了,但这次,该我设局了。
7楼道里的感应灯第三次在凌晨两点亮起。
我趴在猫眼上,看见自家门前多了个烟头。
过滤嘴被踩得稀烂,烟灰却整整齐齐堆成小堆 —— 这绝不是普通路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