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紧贴在皮肤上。
“警察来了。”
两辆警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稳稳停在我们面前。
刺目的警灯将林老板惨白的脸照得无所遁形。
带头的警察举着喇叭,威严的声音穿透夜空:“放下武器!!”
林老板像受惊的兔子,转身欲逃,却被两名矫健的辅警如同鹰隼般扑倒在地,牢牢制住。
“小敏小姐?”
一位面容温和的女警察蹲下身来,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我们接到大量群众报警,说你被绑架。”
她递来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需要你和你的朋友,跟我们回局里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在阿杰搀扶我走向警车时,我的指尖下意识地探向内衣夹层。
那张汗湿的身份证复印件紧贴着滚烫的皮肤。
李然的照片在汗水的浸染下更加模糊,但那张年轻脸庞上,马尾辫扎着的鲜红皮筋,却依然清晰得刺眼。
警车引擎启动,发出低沉的轰鸣。
我忍不住回头,望向那座盘踞在山腰的云瀑山舍。
晨雾正悄然弥漫上来,将青瓦的屋顶轻轻托起,仿佛漂浮在虚幻的云海之中。
然而,我胸腔深处却沉甸甸地知道:那看似轻盈的云雾之下,被重重瓦片和谎言掩埋的、散发着血腥腐臭的秘密,才刚刚被撬开一丝缝隙。
真正的曝光,才刚刚开始。
10、警局对峙与失踪者的遗物警车在警局门口停稳的瞬间,膝盖上那片粗糙的擦伤仿佛被重新点燃,灼痛感沿着神经末梢向上蔓延,如同皮肤下埋着一小簇活火。
阿杰的手扶住我的胳膊。
下车时,运动鞋的后跟蹭到冰冷的水泥台阶,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几乎栽进他怀里。
他温热的手掌及时按在我的后腰,像一块熨帖的湿毛巾,短暂地稳住了摇晃的躯壳:“慢着。”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
笔录室的椅子,硬得像一块冰冷的铁砧,硌着尾椎骨。
女警察递来的表格,纸张带着油墨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握笔的手指,指尖冻得发青,不受控制地颤抖。
笔尖悬停在“受伤情况”那一栏,迟迟无法落下,只在纸面上戳出三个深陷的、无声的窟窿。
阿杰沉默地坐到我旁边,将他宽厚、同样残留着泥土和汗水气息的手掌覆上来,将我冰冷的手指包裹进他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