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猩红之上。
雪,无声地落下,越来越大,如同漫天飘洒的纸钱,温柔而残酷地覆盖下来,渐渐掩埋了那交叠的、刺眼的猩红与明黄,掩埋了所有未尽的诅咒与迟来的绝望。
朱砂红与帝王黄,最终在茫茫白雪下,凝成一片沉默的、永恒的殷暗。
番外阿娘那日进宫看我,絮絮说了许多话。
临别时,她脚步微顿,轻声道:“这两日便要启程回北疆了,怕是……不能再常来看望娘娘了。”
心中万般不舍,却也明白爹娘终须离去。
北疆不稳,阿兄送亲后次日便已折返。
入宫前,更听闻阿秭已有了三月身孕。
爹娘离京第三日,我正啜着茶,腕上阿娘为我求来的珠串毫无征兆地绷断。
茶杯脱手坠地,碎裂的瓷片割裂了裙裾。
俯身欲拾,眼前骤然一黑,便软倒在地。
再睁眼时,床畔围满了人。
连素日深居简出的太后,竟也端坐桌旁。
萧衍见我醒来,眉宇间骤然舒展,笑意清朗,如雨后初霁的湖光山色——这般神情,我极少在他脸上见过。
“瑶瑶,”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我们有孩子了。”
我……要做母亲了?
怔怔地垂首,将手覆上小腹。
这里,正孕育着我的骨血,我和萧衍的孩子。
再抬眼时,眼眶已然酸涩,我对他绽开笑容,心头滋味纷繁难辨,但喜悦终究占了上风。
太后赏赐了许多珍宝,更亲自将那支白玉步摇簪于我发髻间,温言道:“宁妃,这支步摇是哀家入宫时,你母亲所赠。
哀家与你母亲,一人一支。
如今,哀家将它赐予你。”
几日后入夜,见萧衍迟迟未至用膳,我便亲自下厨炖了燕窝银耳粥送去。
行至殿外,却听见他震怒的呵斥穿透门扉:“叶枫是废物吗!
连手底下的兵将都管束不住!”
“陛下息怒,军中确有些冥顽之辈,但多数已然归顺,想必假以时日……那就杀!
镇北军是朕的镇北军!
镇北候谋逆,难道他们也要跟着谋反不成?!”
手中食盒“哐当”坠地。
一旁的小太监慌忙搀扶住瞬间腿软欲坠的我。
我死死攥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皮肉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皇上……刚才说什么?
镇北候……他……他怎会……”醒来时,唯见灵儿守在榻边,双眼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