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议军国大事。”
“不敢?”
萧衍嗤笑一声,站起身,明黄的龙袍在烛光下流动着冰冷的光泽。
他踱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朕倒觉得,宁妃心中,自有丘壑。”
他的视线扫过我染血的指尖和绢上那点刺目的红,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只是这针线……还是莫要再绣这等寒苦之地了,徒增伤怀。”
他伸出手,并非触碰我,而是拿起那方染血的素帕,指尖捻了捻那点暗红,眼神幽深难测。
然后,他随手将那方帕子丢回我膝上。
“传旨,”他转向侍立一旁的张大监,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冷酷,“告诉叶枫,旧部冥顽不化者,杀无赦。
北境,要的是铁板一块的安稳,容不得半点沙子。”
“奴才遵旨。”
张大监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门开合间,一股冷风卷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萧衍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试探后的失望,有掌控一切的冷厉,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烛火在冷风中挣扎了几下,终于稳定下来。
昏黄的光晕里,我低头看着膝上那方染血的素帕,又抬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指尖的疼痛早已麻木,心底的冰层却在无声地加厚、冻结。
<4、日子在虚与委蛇中悄然滑过。
我成了华清宫最安静的囚徒,一个完美无瑕的宁妃。
他来华清宫的日子渐渐多了,有时批阅奏折,有时只是沉默地坐一会儿。
那场关于北境的试探后,他似乎暂时收起了爪牙,维持着一种表面的平静。
一日午后,阳光正好。
我倚在临窗的软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心思却飘得很远。
萧衍坐在不远处的书案后,朱笔在奏折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殿内熏着淡雅的梅香,气氛是少有的平和,甚至……有些诡异的安宁。
灵儿端着一碟新做的莲子羹进来,脚步轻快,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欢喜:“陛下,娘娘,用些甜羹润润喉吧。”
萧衍抬起头,目光越过书案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我放下书卷,对他露出一个极淡、却足够柔顺的微笑,点了点头。
灵儿会意,将一盏羹轻轻放在他手边,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