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周显一脚踹翻书案,奏折散落一地,「林楚楚那个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走到窗边,望着摄政王府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林宏业已死,林楚楚无用,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扛着通敌的罪名。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备马!」周显猛地转身,「去丞相府!」
夜色中,一匹快马冲出尚书府后门,朝着城东疾驰而去。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而沉睡的瑶瑶并不知道,她与萧玦即将面对的,不仅是朝堂的波谲云诡,还有来自仙界更深的算计。
金銮殿的铜鹤香炉里飘着龙涎香,却驱不散殿内凝重的气氛。皇帝揉着眉心听着户部尚书周显激昂的弹劾,玉笏重重敲在丹陛上:「陛下!摄政王萧玦自掌朝政以来,独断专行,竟将去年拨往黄河的三十万两河工款挪作王府修缮,此乃监守自盗!臣请陛下彻查!」
满朝文武哗然。河工款关乎万千灾民性命,谁敢动这笔银子?几位御史立刻出列附和,矛头直指阶下的玄色身影。
萧玦负手而立,听着周显声泪俱下的指控,凤眸微抬,恰好对上丹墀下瑶瑶隐晦的眼神。她今日随柳氏观礼,此刻正站在命妇队列中,指尖悄悄掐了个仙诀,一道只有他能听见的心声如清泉注入脑海:
「冰块脸小心!周显手里的河工款账本是伪造的!他把渣爹私铸铜钱的亏空算在你头上了!真正的河工款流向,藏在他书房暗格里的红皮账本里,还牵扯到西域走私!」
萧玦握着玉笏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面上却依旧冷若冰霜:「周大人可有证据?」
「自然有!」周显得意一笑,示意随从呈上账册,「这是从工部调出的拨款记录,三十万两白银去向不明,却在摄政王府的采买清单里出现了相同数目!」
皇帝翻开账册,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柳氏站在命府中,手心捏出冷汗,下意识地看向瑶瑶。却见女儿对她轻轻摇头,眼神笃定。
「陛下,」萧玦上前一步,声音冷冽如冰,「周大人的账册漏洞百出,倒是本王这里,有样东西想请陛下过目。」
他示意暗卫呈上一个封漆完好的檀木匣。周显见状,脸色微变,强作镇定:「摄政王这是何意?想用杂物混淆视听?」
「是不是杂物,打开便知。」萧玦看向皇帝,「此乃臣昨日从周大人书房暗格中查获的红皮账本,以及望春庄私铸铜钱的模子。」
「你敢私闯本官书房!」周显厉声喝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瑶瑶的心声再次响起:「他急了!暗格里还有他与敌国密使的通信,用的是西域密语,二哥正在破译!」
皇帝挥手让暗卫打开木匣,一本烫金红皮账本和几枚刻着「大燕通宝」的铜模滚落在地。周显见状,脸色煞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一步。
「这是……」皇帝拿起账本,翻开第一页就倒吸一口凉气。上面详细记录着从三年前开始,周显如何与林宏业勾结,将江南赈灾款、河工款等朝廷拨款转入望春庄,用于私铸铜钱,再通过西域商路换取敌国兵器。
「周显!」皇帝猛地将账本摔在地上,龙颜大怒,「你好大的胆子!私吞赈灾款,私铸铜钱,通敌叛国!该当何罪!」
周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陛下饶命!是林宏业逼我的!一切都是他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