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和凄厉的惨叫。
李顺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小芸,把头埋得极低,只敢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近在咫尺的暴力。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能闻到士兵身上浓重的硝烟和汗臭混合的气味,能感受到枪管划破空气带来的冰冷气流。
恐惧像一只冰冷黏腻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五脏六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混乱顶点,巷口猛地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哨音!
紧接着是引擎粗暴的轰鸣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
“集合!
快!
上车!
紧急开拔!”
一个更加高亢、更加不容置疑的命令声压过了所有嘈杂。
那几个正对地上男人拳打脚踢的士兵动作一僵。
为首的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骂了句脏话,吼道:“妈的!
便宜这杂种了!
走!”
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瞬间抛下地上蜷缩呻吟的猎物,转身拔腿就朝巷口狂奔而去。
混乱的人群惊魂未定,还未来得及喘息,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冲出去的士兵,并未直接跑向巷口停着的、引擎还在嘶吼的军用卡车。
他们如同饿狼扑食,凶猛地冲向巷子两边惊魂未定的人群,粗暴地拉扯着视线所及的每一个青壮年男人。
“你!
出来!”
“还有你!
跟上!”
“躲?
躲你妈!”
哭喊声、哀求声、妇女的尖叫、孩子的哭嚎骤然升级,汇成一片绝望的声浪。
李顺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揪住了他后脖领的衣襟!
那力量如此之大,勒得他眼前一黑,几乎窒息。
他下意识地松开护着小芸的手,徒劳地想去掰开那铁钳般的手指。
“顺子哥!”
小芸的尖叫声撕心裂肺。
李顺被那股蛮力硬生生从地上拖拽起来,双脚离地,又重重地摔在冰冷的石板上。
膝盖和手肘传来钻心的剧痛。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想再看一眼小芸,想够到墙根那个藏着父亲念想的工具箱……但一只沾满泥泞的沉重军靴狠狠踹在他的腰侧,剧痛让他蜷缩起来,像一只被开水烫熟的虾米。
“妈的,磨蹭什么!
走!”
伴随着粗野的咒骂,冰冷的枪管重重抵在他的太阳穴上,那金属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和反抗的念头。
他被两个士兵粗暴地架起胳膊,双脚拖在地上,像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