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湖上。
三年。
整整三年。
七千五百万美元的财富,就这样日复一日、分分秒秒,被这头无法餍足的火焰巨兽贪婪地吞噬、焚烧,化为虚无的烟尘和刺鼻的毒气。
每一次试图靠近、试图压制的努力,都如同将一瓢水泼进沸腾的岩浆,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更加暴烈的火焰和更深的绝望。
人类的勇气和常规的手段,在这来自地心深处的狂暴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记录。”
他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与周遭的轰鸣和年轻技术员的惊恐形成鲜明对比,“注明:‘地表热辐射强度持续超出所有已知材料的理论极限值。
’然后……”他顿了顿,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那片炼狱,“把备用传感器的位置再后撤五百米。
那里……很快也不会安全了。”
技术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用力点了点头,转身踉跄着奔向记录台,仿佛逃离瞭望孔外的景象就是一种解脱。
观察哨沉重、隔绝的门被猛地推开,灌入一股混杂着硫磺、焦油和绝望气息的热风。
谢尔盖·彼得罗维奇大步走了进来。
这位现场总指挥的制服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挺括,沾满了油污和汗渍,紧贴在他魁梧却明显透出疲惫的身躯上。
他的眼神像淬过火的钢钉,直接钉在安德烈身上。
“安德烈·伊里奇!”
谢尔盖的声音盖过了火焰的咆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莫斯科的专线,最高级别加密。
立刻!”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瞭望孔外那片永不熄灭的炼狱,浓密的眉毛狠狠拧在一起,“这该死的火……他们终于要下决心了?”
安德烈的心脏猛地一沉。
最高级别加密……在这个节骨眼上?
一种冰冷、沉重的预感,如同西伯利亚冬季渗入骨髓的寒气,瞬间攫住了他。
他没有回答谢尔盖的疑问,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那间位于观察哨最深处、墙壁加厚、门上装着沉重转轮的通讯密室。
每迈出一步,脚下混凝土的震动仿佛都在提醒他,脚下深处,那狂暴的能量仍在源源不断地喷涌。
密室里只有一盏低瓦数的红灯提供着微弱照明,空气凝滞而压抑。
通讯台上那部笨重的黑色加密电话,此刻像一只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