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臭钱,我苏晴,一分都不要!
昏暗的光线中,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
那双手,曾经白皙细腻,如今指节有些粗大,掌心带着薄茧,还有刚才被周明攥出的、尚未消退的红痕。
我只要糖糖。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嘶哑,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还有这双手!
我苏晴,有手!
第二章:地摊初战“砰!”
厚重的玻璃柜台震得嗡嗡作响。
一只分量不轻、花纹繁复的实心金镯子,被戴着油腻腻黑皮指套的胖手从柜台里推了出来,滑到苏晴面前。
柜台后的胖老板耷拉着眼皮,用指尖嫌弃地拨了拨那镯子,鼻腔里哼出一股浓重的烟油味:就这?
老凤祥的?
这年头,谁还认这个土掉渣的款式?
熔了都嫌工费贵!
苏晴的手指猛地蜷缩进掌心,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这镯子,是母亲在她出嫁时,抖着手,从自己枯瘦的手腕上褪下来的最后一点体面。
冰凉的触感还残留着老人最后一点体温。
此刻,它躺在油腻的玻璃上,像一条僵死的金蛇,被陌生人的鄙夷反复鞭笞。
两千。
胖老板吐出一个数字,像吐出一口浓痰,爱要不要。
你这玩意儿,压我这儿还得占地方。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疼得苏晴几乎喘不上气。
两千,母亲省吃俭用一辈子的心血,周明嘴里“破铜烂铁”的陪嫁,就值两千块?
她死死盯着那镯子,眼前闪过母亲临终前浑浊却充满担忧的眼睛,闪过周明摔门而去时那轻蔑的嘴脸,最后定格在糖糖攥着“纸钻石”睡梦中委屈的小脸。
“行。”
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她抓起那沓薄得可怜的钞票,崭新的纸票边缘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手心。
转身冲出当铺大门,凛冽的寒风“呼”地灌进肺里,呛得她一阵猛咳。
她没回头,一次也没有。
身后那扇吞噬了母亲最后念想的门,哐当一声关上,像合上了一口棺材。
城南夜市,灯火如昼,人声鼎沸。
空气里混杂着烤鱿鱼的焦香、廉价香水的甜腻、汗味、油烟味,还有某种躁动不安的发财梦。
苏晴缩在夜市最深处,一个犄角旮旯的“黄金”位置——紧挨着油腻腻的公共垃圾桶,光线被旁边巨大的烤面筋摊子挡去大半。
她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