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痛呼出声,那枚婚戒硌得她指骨生疼。
“苏晴,你浑身上下,连个像样的首饰都买不起!
你问问你自己,配戴什么?
嗯?”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在身后的茶几上,玻璃杯叮当作响。
他扯开领带,动作粗暴,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苍白的脸:“我周明在外面累死累活,养着你这个黄脸婆,养着那个赔钱货!
我找谁不是找?
人家起码知道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知道哄我开心!
你呢?
除了围着灶台转,围着那丫头片子转,你还会干什么?
啊?”
周明!
一声尖利刻薄的呵斥从主卧门口炸开。
婆婆张桂芬穿着厚厚的棉睡衣,抱着手臂,一张脸拉得老长,嘴角向下撇着,活像谁欠了她八百万。
大半夜的吵吵什么!
你还有脸问,生不出儿子拴不住男人,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活该。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苏晴的心上。
她浑身发冷,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不是因为客厅的低温,而是从心底里渗出来的绝望的寒。
她下意识地望向女儿糖糖紧闭的房门。
门缝下透着一线微弱的光,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太安静了。
苏晴的心揪得更紧。
砰!
周明烦躁地一脚踹开主卧的门,撞得门框闷响。
懒得跟你废话,晦气。
他摇摇晃晃走进去,摔上门,隔绝了外面令人窒息的空气。
婆婆又剜了苏晴一眼,鼻孔里重重哼出一声,扭身也回了房间。
客厅瞬间死寂。
只有空调还在徒劳地吹着暖风,和窗外呼啸的寒风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苏晴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顺着冰凉的茶几腿,慢慢滑坐到冰冷的地砖上。
寒意瞬间穿透单薄的居家裤,刺进骨头缝里。
她屈起腿,把脸深深埋进膝盖。
肩膀无声地耸动,眼泪汹涌而出,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能吵醒糖糖。
不能让女儿听见这些肮脏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黏腻冰冷的泪水被粗糙的衣袖蹭干。
苏晴撑着茶几,腿脚麻木地站起来,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她走到糖糖房门口,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停顿了几秒,才轻轻推开一条缝。
床头小台灯散发着昏黄温暖的光。
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被子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