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我离婚。
他好像真的失业了,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我快撑不住了。”
“离婚?!”
岳母的声音瞬间拔高,“不行!
绝对不能离婚!
离了婚,小浩怎么办啊!
那笔钱怎么办啊!”
接下来,就是关键。
我听到周晴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说:“妈,我还能怎么办?
医院那边又在催了,说小浩的排异反应越来越严重,再不准备好钱做二次手术和后期治疗,人就……”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医院?
排异反应?
二次手术?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指向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可能。
周浩……他根本不是要买婚房!
他在生病!
而且是能要命的重病!
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立刻给我在市一院当医生的同学打了个电话。
我没有提周浩的名字,只是咨询了一下关于“排异反应”、“二次手术”这些情况。
同学告诉我,这通常发生在器官移植手术后。
如果病人出现严重的排异反应,就需要立刻进行二次手术或者更换治疗方案,而这笔费用,极其高昂,动辄几十上百万,且后续的抗排异药物更是个无底洞。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凉。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周晴对钱有那么疯狂的执念?
为什么在我“失业”后,她不是选择离婚止损,而是陷入更深的恐慌?
为什么岳母一家的态度如此极端?
因为那五十万根本不是什么狗屁首付,而是救命钱!
我忽然想起,去年下半年,周浩有大半年时间都没什么消息。
周晴说是他去外地一个什么亲戚的公司实习了,封闭式管理,不方便联系。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他很可能是在医院做移植手术!
而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不是因为他们骗了我,而是因为这欺骗背后的冷酷和残忍。
他们到底把我当什么?
一个有利用价值时,可以予取予求的工具;一个没有价值了,却依然不能轻易丢弃的备用血库?
我的“失-业”,打乱了她们所有的计划。
一旦离婚,我就彻底脱离了她们的掌控。
而周浩的病,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她们怕的不是失去我这个女婿,她们怕的是失去一个潜在的、最后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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