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的拳头密集落下,狠狠砸在我的身上。
我试图蜷缩身体护住要害,却被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许妍,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程予说完,便带着顾蔓蔓离开。
我趴在地上,视野被血水和泪水模糊。
意识恍惚之际,阳阳靠近了我。
他脸上带着笑,重重的踩在我的手上。
“爸爸好厉害,把妈妈打死了,太好了!
这样曼曼阿姨就可以做我的新妈妈啦!”
孩子的欢呼彻底碾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眷恋。
那三年倾注的心血,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又廉价。
我痛到晕厥,彻底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躺在卧室地板上,身下只垫着一张薄毯。
窗外天色昏暗,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剧痛。
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那个曾在婚礼上,发誓会一生一世呵护我的男人。
誓言言犹在耳,却早已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我艰难地爬到床边,取出了那份早已泛黄的文件。
那是程予当年求婚时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他当时信誓旦旦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妍妍,这是我的诚意和保障,如果有一天我让你伤心了,你随时可以带着它离开,去追求新的幸福。”
我颤抖着手,拿出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我瞥见梳妆台上母亲留给我的翡翠镯子消失了。
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我挣扎着想起身寻找,卧室门被推开,保姆张婶站在门口。
“太太,先生让我通知您,今晚七点去参加顾小姐的生日宴。”
她的语气公事公办,没有丝毫温度。
“我桌上的镯子呢?
你看到没有?”
我急切询问。
张婶眼神闪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哦,那个啊,今早先生拿走了,他说了,只要您今晚乖乖去参加顾小姐的生日宴,表现得好,宴会结束后就还给您。”
又是胁迫!
用我母亲的遗物来逼我就范。
程予,你真是卑鄙到了骨子里。
为了母亲的遗物,我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晚上七点,我如约去到宴会厅。
推开门进去时,里面正聊得热火朝天。
“听说了吗?
沪市那位新晋的首富,白家那位,要办婚礼了!”
“真的假的?
哪位不是说要等初恋终身不娶吗?”
“嗐,你懂什么!
那位白总可是真真正正的财神爷!
听说她那未婚妻神秘得很,但肯定也是大有来头!
咱们可得好好准备贺礼,这可是千载难逢攀关系的机会!”
“说到贺礼,你们猜猜程少给顾小姐准备了什么惊喜?
听说……他直接把顾小姐的名字缩写纹在心口了!
啧啧,真是爱惨了!”
众人的目光暧昧地投向大厅中央。
程予搂着顾曼曼,手指暧昧地在她裸露的肩背上流连。
顾曼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幸福。
我一出现,窃窃私语瞬间停止。
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充满了鄙夷、嘲讽和看好戏的意味。
我无视那些目光,径直走到程予面前:“东西呢?
还给我。”
程予挑了挑眉,还没说话,旁边的顾曼曼先娇笑出声:“哎呀,妍姐,别这么着急嘛,今天是我生日,阿予说了,只要你真心诚意地给我敬三杯酒,等宴会结束,你妈妈的镯子就给你。”
她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眼神里充满了恶毒的挑衅。
程予也点点头:“没错,敬三杯酒而已,对你来说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