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脸上的表情僵住。
随后眉头紧紧拧起，眼神变得凶狠：“离婚？
许妍，你发什么疯？！”
“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
我和曼曼清清白白！
刚才就是个意外！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就因为一个死掉的野种？
你至于吗？”
“我宠你爱你，给你最好的生活，结果你一点小事就疑神疑鬼，动不动就提离婚，我看真是我把你惯坏了，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我告诉你，想离婚？
门都没有！
你离了我程予，你什么都不是！”
程予狠狠瞪了我一眼，愤怒离去。
顾蔓蔓见状赶紧跟了上去，眼中透露一丝得意。
他似乎忘了，离婚这件事，根本不需要他同意。
我缓缓走到病床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孩子冰冷僵硬的小脸。
那眉眼，原来如此熟悉。
这就是我的孩子，我怀胎十月，九死一生生下的亲生骨肉。
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出。
程予，顾曼曼……你们加诸在我和孩子身上的痛苦和背叛，我会让你们千倍万倍偿还！
擦掉脸上的泪痕，我独自一人完成了孩子的葬礼。
回家后，程予把顾蔓蔓接回了家。
两人依偎在沙发上，动作亲昵。
看见我，顾蔓蔓正准备起身，却被程予一把拉回怀里。
“程太太的位置我想给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有些人得学会知道好歹。”
他的眼中充满了狠厉。
我知道他这是在威胁我，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麻木的移开视线，准备回房间。
然而，目光扫过沙发另一端时，一股压不住的怒火猛地窜起。
阳阳正抱着平板电脑玩得全神贯注，旁边散乱地堆着各种零食。
我定在原地，声音冷得掉冰渣：“阳阳，谁允许你玩平板、吃零食的？”
阳阳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嘟囔：“要你管！
你烦死了！”
“放下平板！
起来！”
我提高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当初接到称阳阳给孩子投毒的电话时，我感觉天都塌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精心教育的孩子会犯下如此大错。
“做错事需要反省，去墙角罚站！
立刻！”
“我不！”
阳阳猛地抬起头，小脸上满是叛逆和厌恶。
“你凭什么管我？
曼曼阿姨比你温柔多了！
她才不会像你这样凶巴巴的！
我不要你做我妈妈！
我讨厌你！”
说着，他竟然抓起手边的玩具，用力朝我砸了过来。
玩具砸在身上，不算太疼，但那赤裸裸的敌意和背叛，像一把钝刀子狠狠捅进心窝。
这三年，我倾注了全部心力教导他明辨是非，约束他的任性。
可结果呢？
我的付出，换来的是他视我如仇敌。
“阳阳！”
我厉喝一声，胸中怒火翻腾，抬步就要上前管教这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孩子。
“哎呀，你干什么！”
顾曼曼立刻从程予怀里弹起来，张开手臂挡在我身前。
“程太太，你吓到孩子了！
小孩子不懂事，玩玩平板吃点零食怎么了？
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而且那件事也不全是阳阳的错，肯定是那个小兔崽子先招惹的阳阳，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既不像我也不像阿予。”
“我管教孩子，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三来指手画脚！”
我盯着顾曼曼，带着刻骨的恨意。
“啪——！”
程予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打得我眼前发黑，半边脸泛起火辣辣地疼。
他脸色铁青，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许妍，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曼曼不是小三，她照顾阳阳比你尽心一万倍！”
“还有脸提孩子？
那个小野种的葬礼办得挺风光吧？
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家里饿着肚子没人管，你倒有闲心去料理一个野种的后事？！
你这个当妈的，心可真大啊！”
“一回来就阴阳怪气，曼曼哪点不比你强？！
你看看阳阳，他喜欢谁，认谁当妈，还不清楚吗？！”
阳阳躲在顾曼曼身后，满脸笑意。
这三年，我视他如生命，在这一刻，所有的爱全都消失了。
“立刻给曼曼道歉！”
程予命令。
我扯了扯肿胀的嘴角，“我不可能跟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道歉。”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程予这座火药桶。
“好！
好得很！
给脸不要脸！”
“不道歉是吧？
行，那我今天就打到你道歉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