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僵的喉咙里挤出来,都带着血腥气:“顾淮深,这……是什么?”
顾淮深像是终于完成了一项枯燥乏味的工作,姿态略显放松地向后靠进沙发,手臂随意地搭在靠背上,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柔软的皮革,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看着林微脸上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的苍白,眼底掠过一丝尘埃落定般的轻松。
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怜悯一只误入歧途的虫豸,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字面意思,不懂?”
他甚至微微向前倾身,手肘撑在桌面上,俊美的脸庞凑近了些许,如同法官宣读最终的、毫无悬念的死刑判决书,声音清晰地传入她耳中:“秦诗妍回来了。”
“她回来了。”
清晰无比的四个字,像四颗子弹精准命中靶心。
他刻意顿了一下,欣赏着她眼中最后一点光亮的熄灭,眼神如同在看脚边碍眼的石子,带着毫不掩饰的刻薄与驱逐:“所以,你该让位了。”
“滚吧。”
最后一个字,裹着寒冽的冰碴子。
十年。
无数的深夜加班,为他挡掉酒局应酬,替他熨烫每一件价值不菲的衬衫,照顾他那刁钻的胃病,甚至在老爷子病榻前替他尽孝……一幕幕画面如同电影胶片在脑中翻滚、撕扯,最终变成一片虚无的死寂。
心底那个荒诞的、微小的期盼——“石头也会焐热吧”——彻底碎了。
她的手在桌下冰凉的口袋里,攥紧了一张薄薄的、却被她体温煨得有些发软的纸张。
那上面一个模糊的小小阴影,是她唯一的、孤注一掷的筹码和念想。
林微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声音沙哑干裂得如同砂纸摩擦:“这十年……顾淮深……”她抬眼,试图穿透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寻找哪怕一丝裂缝,“这十年,你对我……当真……一点真心都没有过?”
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带着垂死者希冀神祇垂怜的卑微。
顾淮深眼底那点本就微乎其微的人性涟漪瞬间冻结、碎裂。
没有怜惜,没有挣扎,只剩下一种极致的、被低等生物纠缠的厌烦。
他的耐心告罄。
男人倏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山岳般的阴影倾轧下来,瞬间将她笼罩在冰冷的窒息感里。
他甚至不屑于再看她一眼,大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