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其缓慢,手指摩挲着屏幕上我的笑脸,眼神空洞又迷茫。
他开始学着做饭。
厨房被他弄得一片狼藉,锅碗瓢盆摔碎了好几个。
他看着那些焦黑或者半生不熟、卖相极其可怕的食物,会沉默很久,然后机械地、一口一口地塞进嘴里,仿佛在吞咽某种必须完成的仪式。
他甚至还找到了我藏在小药箱最底层、还没来得及吃完的止痛药。
他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手指抖得厉害,最终,他拿起一颗,放进了嘴里,干咽了下去。
然后,他蜷缩在沙发上,像是在等待某种剧痛的降临,身体紧绷着,脸上是一种近乎自虐的表情。
当然,什么也没发生。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眼神里是更深的困惑和……失落?
他似乎在用这些笨拙的、徒劳的方式,企图触摸我最后的生活轨迹,感受我曾经承受过的痛苦。
每一次尝试,都像是一次笨拙的自我凌迟,在那片冻土上徒劳地挖掘,却只挖出更深的绝望和更冰冷的虚无。
日子一天天过去。
直到一个多月后的某个下午。
江临川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他正对着窗外出神,眼神涣散。
铃声固执地响了好几遍,他才像被惊醒一样,慢吞吞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眉头习惯性地皱起,带着被打扰的不耐。
他划开接听键,声音沙哑而疏离:“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您好,请问是江临川先生吗?”
“是我。
哪位?”
他的语气依旧冷淡。
“江先生您好,这里是市第一人民医院眼科住院部。
是这样的,您之前一直很关心沈未晞女士捐献眼角膜的后续情况,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也一直记着。
虽然按规定不能透露受捐者具体信息,但……” 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受捐者苏晴女士的手术非常成功,今天是她术后首次复查,情况稳定。
她本人和家属,非常希望能当面向捐赠者家属表达诚挚的谢意。
不知您……是否方便?”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传来。
我“看”着江临川。
他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瞬间绷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森森的白。
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像要挣破皮肤跳出来。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狠狠击中,猛地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