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靠在门框上看着我收拾,嘴角那抹嘲讽的笑一直没消失。
张伟依旧低着头,站在客厅中央的灯光下,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在地上。
我合上行李箱,拉好拉链。
拎起箱子,箱子有点沉,但我拎得很稳。
我挺直了背,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发出无声的碎裂声。
经过客厅时,张伟似乎终于被那脚步声惊醒,猛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
也许是“薇薇”,也许是“别走”。
但他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只是脸色灰败地看着我,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小雅嗤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我拉开门。
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涌了进来。
身后,是我生活了好几年的家,是我曾经付出一切的地方。
现在,它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坟墓。
我没有回头。
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
隔绝了里面的一切灯光、声音,和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楼道里很安静。
我拎着箱子,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孤单地回响。
走出单元门,外面是沉沉的夜色,带着初夏微凉的晚风。
风吹在脸上,我才发现脸颊一片冰凉。
伸手一摸,全是湿的。
原来,我哭了。
可心里,却是一片死寂的荒原,寸草不生。
后来,听说他们结婚了。
这个消息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偶然被风刮到我耳边,没激起半点涟漪。
挺好的,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我甚至能想象出小雅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张伟的手臂,在众人面前笑得一脸甜蜜幸福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那笑容底下,藏着多少算计和不安?
而张伟,他挽着这个费尽心机抢来的“胜利果实”,心里是否真的踏实?
再后来,又有些零星的碎片飘过来。
听说他们过得并不如意。
曾经浓情蜜意偷来的欢愉,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里迅速褪色、发霉。
听说他们天天吵架,吵得惊天动地。
听说他们像防贼一样防着对方,手机必须随时检查,行程必须随时报备,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引发一场世界大战。
信任?
那东西在他们之间,大概从开始就不存在,现在更是碎成了齑粉,被风吹得一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