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带着赤裸裸的嘲讽和鄙夷。
她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冰凌,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砸过来:“呵,林薇,你回来得倒是挺‘巧’啊?”
她顿了顿,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苍白的脸上刮过,“怎么,看到我们,心里不舒服了?
觉得委屈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你连自己老公都伺候不好!
让他过得像个没家的野男人!
现在还不许别人接手了?
你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有理了?!”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伺候不好?
占着茅坑?
我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冷。
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我死死地盯着小雅那张涂着鲜艳口红的嘴,看着它一张一合,吐出这世上最恶毒的言语。
然后,我的目光缓缓移向旁边的张伟。
他站在那里。
低着头。
像一尊沉默的泥塑。
没有反驳小雅一句恶毒的话。
没有为我说一个字。
没有再看我一眼。
他的沉默,比小雅所有的咒骂加起来,都更狠、更彻底地捅穿了我最后一点支撑。
原来是这样。
原来在他心里,我真的这么不堪。
原来我的付出,我的隐忍,我为了这个家熬干的每一分心血,都抵不过小雅身上那件真丝睡裙和她颠倒黑白的几句话。
一股巨大的、灭顶的悲哀瞬间淹没了我。
愤怒像退潮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空洞。
心口那个地方,好像被彻底挖空了,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我忽然觉得好累。
累得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看眼前这两个人,只觉得无比陌生,无比遥远。
像隔着厚厚的、肮脏的毛玻璃。
争吵?
质问?
哭闹?
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空气里混杂的香水味、饭菜味和属于他们的气息,让我一阵阵恶心。
然后,我转过身,不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卧室角落那个落了点灰的旧行李箱。
拉链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打开衣柜,只拿走了属于自己的几件最朴素的衣服,一些必要的证件。
动作机械,没有一丝犹豫。
那些漂亮的裙子,那些曾经属于这个家的东西,碰都不想再碰一下。
小雅抱着胳膊,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