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锐响。
她脸色苍白,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在沈修远冰冷的侧脸和父母无形的威压下,颓然地、无声地又坐了回去,双手紧紧绞着桌布,指节泛白。
沈修远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根本没沾上任何东西的手指,动作优雅得像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他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向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厅里:“林晚,看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一个占了别人位置的垃圾,也配在这里惺惺作态?”
那黏腻冰冷的奶油顺着我的下颌线滑落,滴在锁骨上,寒意却一路钻进心底,冻僵了四肢百骸。
无数道目光像针,密密麻麻地扎在身上。
我垂着眼,看着裙摆上那抹刺眼的猩红果酱,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没有争辩,没有哭泣,我只是极其缓慢地、极其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压住了胸腔里翻涌的血腥气。
然后,在所有人或怜悯或嘲弄的注视下,我挺直了背脊,像个被抽走了所有情绪的空壳,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碎裂的影子,离开了那片令人作呕的甜腻地狱。
身后,沈修远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宴会继续。”
虚伪的乐声与人声,再次浮起,迅速淹没了那场短暂的、针对我的行刑。
沈修远的“清理”开始了,像一场无声的绞杀,精准而残酷。
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我像所有毕业生一样,疯狂地投递简历,海量的石沉大海中,偶尔也有几线微光。
一家心仪已久的外企终于发来了面试通知,邮件抵达手机时,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那是我计划里逃离沈家泥沼的第一步。
面试很顺利,HR脸上甚至露出了肯定的微笑。
走出那栋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时,初夏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久违的、名为“希望”的东西,在胸腔里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三个小时,那点微光就被彻底掐灭。
一封措辞极其官方、冰冷到毫无转圜余地的拒信躺在了我的邮箱里。
理由是“经综合评估,您与本公司职位要求存在差异”。
我盯着屏幕,指尖冰凉。
这不是“差异”,这是沈修远的手笔。
他庞大的商业网络和人脉,如同无形的巨网,笼罩在我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