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裁员那天,妻子背对着我叹息:“你才三十就早衰?”
>她闺蜜许璐的聊天记录跳出来:“废物老公配不上你,离了跟我混。”
>我抵押房子all in比特币,三个月身价破亿。
>顶级餐厅里,许璐嘲讽:“失业了还请米其林?”
>我晃着兰博基尼钥匙:“刚赚点小钱,带老婆尝尝鲜。”
>妻子盯着黑卡眼神发亮:“老公,你雄风…回来了?”
>桌下,许璐的高跟鞋蹭上我的裤脚。
---他们说男人三十一枝花,我他妈是朵蔫巴的喇叭花。
镜子里那张脸,胡子拉碴,眼袋快垂到颧骨,头发倔强地坚守着阵地,就是稀疏得有点悲壮。
一阵细微的刺痛传来,我蹭了下下巴,血珠冒出来,沾在银亮的剃须刀片上,像颗碍眼的红痣。
又刮破了。
真他妈准。
“嘶……”我吸了口气。
卧室那边传来一声叹息,轻轻的,羽毛似的,却砸得我脊椎骨一凉。
苏晴醒了。
她没说话,但那叹息的尾巴拖得很长,裹着一层厚重的、黏糊糊的失望,顺着门缝钻进来,糊在我刚刮破的伤口上。
比刀片还利。
“才三十岁……” 她终于开口了,背对着我,像一尊冰冷的石膏像,“怎么就这样了?”
后面半句没说出口,但我知道是什么——早衰。
这词像根毒刺,在她心里,在我耳边,盘旋了快一年。
我没吭声。
胡乱用冷水抹了把脸,冰凉刺骨,试图浇灭心头那点窝囊的火。
水珠顺着脖子流进衣领,激得我一哆嗦。
我胡乱收拾好,逃也似地出门了。
公司大楼像个巨大的灰色墓碑,矗立在铅灰色的天空下。
会议室里冷气开得十足。
经理张胖子的声音带着一种虚伪的悲悯,在嗡嗡作响的空调背景音里漂浮。
“……市场环境严峻,公司结构优化……感谢各位的付出……”他念着稿子,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我们这排僵硬的脑袋。
“优化”?
放屁!
就是裁员。
名单像铡刀一样落下。
“陈阳。”
张胖子的声音顿了顿,终于落在我头上。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我的心脏还是猛地一沉,仿佛猛地坠入冰冷的深渊。
周围的目光复杂,有同情,有兔死狐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我麻木地起身,在那些目光的包裹中走出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