痂、伤痕累累的左手手指上。
那只眼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痛惜,有愤怒,有难以置信的悲凉。
然后,它无声地眨了一下,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
紧接着,一块小小的、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被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里推了进来。
东西很小,只比拇指大一点,落在墙角腐朽的稻草上,几乎没有声音。
做完这一切,那只眼睛再次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沉重得像有千钧重担,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然后,缝隙后的光消失了。
那块松动的方砖,又被无声无息地、极其小心地推回了原位,严丝合缝,仿佛从未被移动过。
墙角恢复了黑暗,只剩下那只油纸小包,静静地躺在腐朽的稻草上。
冷宫里死寂如初,只有我粗重得无法控制的喘息声,在空荡的四壁间回荡,一声声敲打着我的耳膜。
刚才发生的一切,快得像一场幻觉。
那只眼睛……那油纸包……是真的吗?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震得我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希望感,混杂着更深的恐惧和疑惑,在我身体里翻江倒海。
是谁?
到底是谁?
我死死盯着墙角那块恢复原状的地砖,眼睛瞪得酸涩发疼,仿佛想用目光把它烧穿,看清后面隐藏的人。
过了很久,久到双腿因为长时间蜷缩而麻木刺痛,久到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些,我才像一具生锈的傀儡,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朝着墙角挪动。
腐朽的稻草发出窸窣的声响,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屏住呼吸,动作放得更轻,一点一点爬过去。
终于,指尖触到了那个小小的油纸包。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带着地底特有的、潮湿阴冷的气息。
我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把它捡起来。
油纸包裹得很紧实,入手微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凉触感。
借着高处小窗透进来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月光,我用颤抖的手指,笨拙地、一点点撕开外面那层被地底潮气浸润得有些发软的油纸。
一层,又一层。
当最后一层油纸被剥开,露出里面东西的真容时——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了!
月光惨淡,落在那东西上,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