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连牙齿打颤都强行止住了,侧耳细听。
不是老鼠。
老鼠的动静更急促,更杂乱。
这声音很规律,很轻微,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沙……沙沙……我的心脏骤然缩紧,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冷宫里有别的活物?
是人?
还是……鬼?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上脊椎。
我死死盯着墙角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眼睛瞪得发酸。
沙沙声停了。
死寂重新降临,只有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刚才只是幻听。
就在我紧绷的神经快要松懈下来时——墙角那片黑暗里,靠近地面的地方,一块松动的地砖,极其轻微地向上顶了一下!
幅度很小,小到几乎以为是错觉。
但借着高处小窗透进来的一点惨淡月光,我清晰地看到,那块原本严丝合缝的方砖,被顶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缝隙里,透出一点极其微弱的、橘黄色的光!
那光,微弱得像夏夜的萤火,却在这无边黑暗的冷宫里,如同一道撕裂夜幕的闪电,狠狠劈中了我的天灵盖!
不是鬼!
是人!
有人在外面!
在动冷宫的地砖!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血液像是凝固了,又像是猛地冲上了头顶,冲得我一阵眩晕。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两股汹涌的暗流,在我僵冷的身体里猛烈冲撞!
是谁?!
萧彻?
他后悔了?
他派人来了?
不,不可能!
他若有一丝怜悯,当初就不会亲手灌下那碗药!
是……父亲?
沈家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废后?
无数的念头在电光火石间闪过,每一种可能都让我的心跳得更快,几乎要冲破胸膛!
那块被顶开缝隙的方砖,又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向上移动了一点点。
缝隙更大了些。
一只眼睛,出现在缝隙后面!
一只属于人的眼睛!
瞳孔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大,警惕地转动着,飞快地扫视着冷宫内部。
当那目光扫过我蜷缩在蒲团上的身影时,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瞳孔骤然收缩,似乎也吃了一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凝固了。
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
那只眼睛里的警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无法形容的悲恸和震惊。
随即,那目光又变得无比锐利,像两把刀子,飞快地在我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布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