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记。
阳光毒辣辣地晒着,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那股寒气从骨头缝里丝丝缕缕地往外冒。
腿间的温热早已变得冰凉,黏在粗布裤子上,沉甸甸的,提醒着我刚刚失去的一切。
冷宫。
这两个字,我以前只当是史书里轻飘飘的一笔,或是后宫闲谈中一个遥远模糊的符号。
如今,它成了我头顶悬着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天。
“吱呀——”沉重的、布满铁锈的宫门被推开一条缝,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霉烂、尘土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气息,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我的喉咙。
门内,是两个同样穿着深褐色宫装的老嬷嬷。
她们的脸,在门廊投下的阴影里显得模糊不清,但那份刻骨的冷漠,隔着老远都能清晰地传递过来。
押送我的嬷嬷把我往前一搡,力道大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门槛上。
“人送到了。”
押送嬷嬷的声音平板无波。
门内的一个老嬷嬷,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伸出一只枯瘦得像老树根的手,指了指旁边地上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里面盛着半碗浑浊不堪、飘着几片烂菜叶的汤水。
“喏,你的。”
另一个嬷嬷则随手丢过来一个破旧的蒲团,砸在我脚边,扬起一小片灰尘。
“以后,就这儿了。”
她的声音比那汤水还要浑浊。
然后,那扇沉重的、布满铁锈的宫门,在我身后,“哐当”一声,重重地合上了。
声音沉闷得像是砸在心口上。
最后一线天光被彻底隔绝。
黑暗,带着它特有的、潮湿冰冷的触感,瞬间包裹了我。
只有高处一扇小小的、蒙着厚厚灰尘的窗户,透进来一点点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这方寸之地的轮廓。
空气是凝滞的,沉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那股无处不在的霉味、灰尘味,还有隐约的、像是从墙缝深处渗出来的阴冷潮气,丝丝缕缕地往鼻腔里钻。
我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蜷缩在那个散发着馊味的破蒲团上。
粗布衣服摩擦着皮肤,又硬又糙。
腿间那一片冰凉黏腻的感觉还在,提醒着不久前那场锥心刺骨的剥离。
小腹深处的隐痛,一阵阵地抽紧。
外面似乎隐约传来几声鸟鸣,清脆,遥远,像隔着一个世界。
我闭上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