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俱全,但处处透着一种被时光遗忘的破败与萧索。
回廊的朱漆斑驳剥落,精美的雕花窗棂积着厚厚的灰尘,甚至有些破损。
院子里原本应该精致的假山石缝里长满了杂草,小径上落满了枯叶。
主屋是一座两层的小楼,飞檐翘角,气势犹存,但门窗紧闭,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这里,显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像一座被封印的华丽坟墓。
“沈晚小姐,”钟伯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板的歉意,“听澜苑……自大少爷……离去后,老夫人便下令封存,再无人居住。
这些年虽有人定期打扫,但……难免疏漏。
老仆这就安排人手,立刻……不必了。”
我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
目光扫过这满院的荒凉破败,心中没有失落,反而升起一种奇异的、近乎于归属感的……熟悉?
仿佛这里的每一块砖石,每一缕气息,都在无声诉说着一段被刻意尘封的过往。
“我自己收拾。”
我淡淡道,抬步,径直走向那紧闭的主屋大门。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生涩的“咔哒”声。
用力一推——吱呀——沉重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缓缓开启。
一股更加浓重的灰尘和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
陈设古旧,蒙着厚厚的白布,如同一个个沉默的幽灵。
空气凝滞,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止了二十五年。
我抬步走了进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钟伯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恭敬地退后一步,守在了门外。
大厅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被白布遮盖的画像。
我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伸手,猛地扯下那层厚厚的积尘白布!
哗啦——灰尘簌簌落下。
一幅栩栩如生的油画肖像,瞬间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画中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旧式西装,身姿挺拔如松。
他面容英俊,眉宇间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气和……飞扬的意气!
嘴角噙着一抹温和却又疏朗的笑意,眼神明亮,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沈铮!
我的父亲!
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酸涩、疼痛、还有一股汹涌的、无法言说的孺慕之情,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