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此生最得意的有两件事,一件是他年纪轻轻就接手了陆家的商业帝国;第二件便是他生了一个天才画家女儿。
陆茵从三岁起就展露出惊人的绘画天赋,五岁后就开始参加各大比赛,直到十五岁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明星画家。
不出意外,她会走上更璀璨的道路,可现在却彻底止步于此。
陆言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死死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哀嚎。
一旁的沈漫脸色难看了几分。
她本来还指望陆茵再画几幅画替儿子铺路,却没想到这小贱人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居然就这么死了。
沈漫嫌恶地蹙了蹙眉,强忍着不满安慰陆言,“言哥哥,你别伤心,这可能就是她的命。”
“你还有我和小凯呀,小凯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听到这话,陆言顿了顿,眸色猩红看向她。
“要不是你,我女儿也不会死!”
人在极度自责的情况下会找尽一切手段为自己开脱,很显然,走投无路的陆言将陆茵的死归咎在了沈漫身上。
沈漫面色一僵,故作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是你主动提议要把陆茵的画送给小凯的,我从来没有问你要过啊。”
王凯护到他妈妈身边,面带嫌恶,“陆叔叔,又不是我妈推你女儿下去的,你凭什么怪我妈!”
他的女儿死了,罪魁祸首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陆言算是看清了这对母子的真面目。
他死死盯着沈漫,声音冷到了极点,“你当初接近我,就是为了从我这儿拿到茵茵的原稿,对吗?”
沈漫被揭穿了秘密,脸上涌起几分慌乱。
她立刻摇头否认,“言哥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因为爱慕你所以才……”陆言已经没有耐心听她狡辩了。
他一把掐住沈漫的脖子,厉声威胁,“当初我们第一次上床,你说是我喝多了强迫你,是真的吗?”
沈漫被掐的喘不上气,一张清纯的脸涨得通红。
王凯见状,立刻冲上去踢打陆言,保镖眼疾手快将他压在了地上。
沈漫只觉得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她吓得涕泗横流,“我说……我说……是我给你酒里下了药,可我也是为了我儿子,陆言,你饶了我好不好?”
听到这话,陆言自嘲一笑,将她丢到了地上。
看了半天戏的婆婆蹙眉道:“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陆言面如死灰看向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婆婆闻言缓缓开口:“做得干净点,别被人抓到把柄。”
陆家在京都权势滔天,不过是处理两个人罢了很简单。
沈漫吓惨了,她满脸恐惧问道:“陆言,杀人是犯法的,你要干什么?”
陆言没有理她,看向后面的保镖,“把他们关到地下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送一口饭一滴水。”
沈漫彻底怕了,她连滚带爬抱住了陆言的腿,哭得梨花带雨,“言哥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小凯他还小,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求求你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陆言居高临下看着她,眸色愈发冷了几分。
“放过你?
可以啊。”
“你让我的茵茵活过来,我就放你们走。”
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谁都懂。
沈漫彻底绝望了,她没想到自己布局这么久,最后居然会走成死棋。
王凯吓得六神无主,他哆哆嗦嗦想逃走,可无论如何都挣不脱保镖的束缚。
就这样,沈漫母子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婆婆冷眼看着这一切,最后缓缓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找回小鱼,和她重新开始。”
陆言眸里是挥之不去的哀痛,事到如今他才知道,唯有我才是毫无保留真心实意爱着他的人。
我们自幼相识,青梅竹马。
当初为了娶到我,陆言用尽了手段。
求婚当天他出了车祸,右腿骨折,可他还是强忍着剧痛单膝跪地为我套上了戒指。
但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无论当初得到对方有多么不容易,一旦时间久了,新鲜感退散,就会抵挡不住诱惑。
想到当初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陆言痛不欲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和沈漫那样的女人搅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