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很快压下怒意:“她是代孕者。
按照中国法律,代孕本就不被承认,这种口供性质的资料,没有任何效力。”
我冷笑:“可出生是事实,我的户籍、血型、DNA记录,全部可以对接。
你要说非法,那就去起诉你父亲。
你母亲也在知情范围内默许了这份合约。
你敢让她出面作证,说她完全不知情?”
她盯着我,牙关紧咬,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顾谨言此时开口:“在座的各位,如果江老先生的个人录音、当年医院出入记录、支付流水都能同步匹配,那么她的继承资格无法否认。”
“你要是真讲证据,也得等法院开庭!”
江芷若几乎失控。
我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我当然会起诉。
但我不会只起诉继承权。
我会起诉你和江氏集团,长期隐瞒家族成员信息,操纵股东大会人选,内部治理不公开,违反公司法相关章程。
我会连带上公开舆论监督、律师协会仲裁,必要时递交民政监察申请。”
“你要让我输,我也会让你一起掉进泥里。”
屋内短暂沉默,江泽宇终于开口:“江芷若,先暂停提案。”
江芷若猛然回头:“你什么意思?”
“你的章程草案若在未认定家族成员身份的前提下启动,将构成程序瑕疵。
你若坚持表决,我可以配合你撤换三席董事席位试试。”
他淡淡道,“别把你爸的事,变成你和她的拉锯战。”
江芷若脸色铁青,像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走到我面前,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你就这么想进江家?”
我盯着她,眼神平静:“不。
我想你们看到,她为逃离这里,付出了多少代价。”
我说完就走出了会议室。
雨停了。
我穿过走廊,看见廊下挂着一幅水墨画。
画上是梅花,落笔极重。
角落里有一句题跋:“冷处偏能作主人。”
我想,母亲一定看过这幅画。
她在那个房子里活得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到尽头。
而我,是她推出来的火种。
我走到江宅门口,一个工作人员递给我手机:“你留的号码,有人打了十几个。”
我接过来,是派出所来电。
“你好,江云晚小姐。
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匿名提供你母亲非法代孕合约副本,怀疑你存在身份伪造行为。
请你协助调查。”
我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