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锋羽林郎的其他类型小说《未央宫血字霍锋羽林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财鱼汤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未央宫血字>我执掌廷尉府刑狱,素以明察秋毫闻名。>未央宫偏殿惊现血案,值守羽林郎惨遭割喉。>现场以血书写:“玄鸟不归,戾气冲天”。>陛下震怒,命我三日破案。>验尸时发现死者指甲缝里嵌有河湟戍边军械独有的黑铁碎屑。>追查军械来源时,兵部库曹离奇溺亡于护城河。>其妻交出一封密信:“事若败露,可推于玄鸟”。>太卜令解谶言,称“玄鸟”暗指戍边大将霍锋。>我夜审霍府,却在密室发现霍锋早已自刎三日。>其佩剑赫然与羽林郎伤口吻合。>案件即将了结,我却瞥见霍锋尸身下的玉带钩——>纹路竟与宰相袖中暗藏的密报匣钥匙一模一样。---2未央血字建元六年,初冬的长安城,裹在一层铅灰色的薄暮里。未央宫高耸的宫墙在暮色中投下森严的巨影,压得人喘不过气。宫道上的...
《未央宫血字霍锋羽林郎完结文》精彩片段
1 未央宫血字>我执掌廷尉府刑狱,素以明察秋毫闻名。
>未央宫偏殿惊现血案,值守羽林郎惨遭割喉。
>现场以血书写:“玄鸟不归,戾气冲天”。
>陛下震怒,命我三日破案。
>验尸时发现死者指甲缝里嵌有河湟戍边军械独有的黑铁碎屑。
>追查军械来源时,兵部库曹离奇溺亡于护城河。
>其妻交出一封密信:“事若败露,可推于玄鸟”。
>太卜令解谶言,称“玄鸟”暗指戍边大将霍锋。
>我夜审霍府,却在密室发现霍锋早已自刎三日。
>其佩剑赫然与羽林郎伤口吻合。
>案件即将了结,我却瞥见霍锋尸身下的玉带钩——>纹路竟与宰相袖中暗藏的密报匣钥匙一模一样。
---2 未央血字建元六年,初冬的长安城,裹在一层铅灰色的薄暮里。
未央宫高耸的宫墙在暮色中投下森严的巨影,压得人喘不过气。
宫道上的青石板被连日阴雨浸润得湿滑冰冷,反射着廊下风灯摇曳昏黄的光。
廷尉右监韩峻脚步迅疾,深绯色的官袍下摆沾着几点泥泞,紧抿的唇线勾勒出他此刻山雨欲来的凝重。
前方引路的小黄门脸色煞白,步履踉跄,几乎是被两名佩刀羽林郎半拖着前行。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源头就在前方那扇被撞开的偏殿木门内。
“韩…韩大人,就是此处…”小黄门抖得不成样子,声音细若游丝。
韩峻略一颔首,抬手示意身后跟随的几名得力书吏和仵作止步门外。
他深吸一口气,那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灌满鼻腔,带着死亡冰冷的黏腻感。
他独自踏入殿内。
殿内只燃着一支粗大的牛油烛,光线昏昧,将满地的狼藉和中央那摊刺目的暗红涂抹得更加诡异。
值守此处的羽林郎张焕,身着染血的皮甲,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仰面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头颅几乎与身体分离,只余下一点皮肉相连,咽喉处被利刃割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豁口,翻卷的皮肉呈现出失血的惨白。
大量的鲜血从他身下蔓延开来,像一张巨大的、暗红色的蛛网,覆盖了大片青砖,边缘已经微微发黑凝固。
韩峻的目光锐利如鹰隼,越过尸体,死死钉在尸体头侧的那面光洁宫墙上。
那里,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以浓稠的、尚未完全干涸的鲜血淋漓写就:**“玄鸟不归,戾气冲天!”
**字迹狂乱潦草,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怨毒,仿佛书写者用尽了最后的气力。
每一个笔画都蜿蜒流淌,如同扭曲的毒蛇,在昏暗的烛光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异气息。
血腥味混合着宫殿深处陈旧的木质气息,沉甸甸地压在韩峻心头。
“玄鸟……”韩峻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头疑云密布。
玄鸟乃上古神鸟,商之图腾,亦是祥瑞之兆。
此谶语出现在宫禁凶案现场,直指“不归”、“戾气”,其意险恶,其心可诛!
“韩大人!”
一名书吏在门外禀报,声音带着压抑的惊惶,“陛下…陛下已知晓此事,震怒非常!
传口谕,命廷尉府三日之内,查明真凶,追索根源!
不得有误!”
三日!
韩峻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宫禁重地,羽林卫被杀,墙上血书谶语,桩桩件件,都是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惊天之案。
三日之期,短如白驹过隙,更是如同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重新落回尸体上。
张焕年轻的脸庞因失血而惨白扭曲,双眼圆睁,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惊愕。
右手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左手则微微摊开,指尖似乎无意识地指向殿内某个角落。
韩峻蹲下身,无视那浓烈的血腥和滑腻的触感,仔细查验尸体。
致命伤在咽喉,切口干脆利落,由左至右,深及颈椎,凶器必然极其锋利。
皮甲有轻微破损,但无激烈搏斗痕迹,凶手应是趁其不备,一击毙命。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张焕紧握的右手上。
他小心翼翼地掰开那冰冷僵硬的手指。
掌心空空,但就在指甲缝的深处,在暗红色的血污和皮肤的碎屑中,韩峻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寻常的深黑色反光。
他示意门外的仵作递上细小的银镊。
屏住呼吸,用镊尖极其小心地将那嵌在指甲缝深处的微小颗粒夹取出来。
颗粒极小,比米粒还细碎,通体呈现一种沉郁的、毫无光泽的深黑色,质地坚硬。
韩峻将其置于掌心,凑近烛光仔细端详。
这绝非宫中之物!
那独特的深黑颜色和金属质感,瞬间唤醒了他记忆中某个遥远的片段——
两年前,他奉旨巡查陇西边郡,曾在河湟前线一处戍边军械作坊见过类似之物!
那是戍边军特制箭簇和兵器甲片时,淬火冷却过程中产生的一种独特黑铁废渣碎屑,因其质地坚硬且色泽独特,边军工匠偶尔会将其收集起来,掺入墨中用以标记重要军资!
此物只产自河湟前线的特定作坊,因工艺特殊,在长安乃至整个关中,都极为罕见!
河湟戍边军械独有的黑铁碎屑,为何会出现在未央宫值守羽林郎的指甲缝里?
是张焕生前接触过?
还是……凶手留下的?
韩峻的心跳骤然加速。
这条微乎其微的线索,如同投入死水潭中的一颗石子,瞬间搅动起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将这粒珍贵的碎屑用油纸仔细包好,贴身收藏。
墙上的血字谶语,指甲缝里的边军碎屑,这桩血案背后的迷雾,似乎正缓缓透出一丝指向远方的、冰冷而危险的微光。
3 库曹沉河翌日清晨,廷尉府的签押房内气氛凝重如铁。
彻夜未眠的韩峻眼窝深陷,但眼神却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着两簇幽冷的火焰。
他将那粒包裹在油纸中的黑铁碎屑置于案上,声音低沉而清晰:“查!
动用所有明暗线报,三日之内,给我查清长安城内及京畿三辅之地,所有可能接触或流通此等河湟戍边军特制黑铁碎屑的渠道!
军器监、兵部武库司、各大将门府邸、往来于陇西长安的商队、车马行……一个不漏!
尤其是兵部武库司,所有近期出入库记录,特别是涉及边军器械的记录,给我详查!”
命令如冰锥般砸下,廷尉府的庞大机器轰然启动。
书吏们捧着厚重的卷宗簿册奔忙穿梭,低声而急促地传递着指令。
长安城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无数条暗线正被悄然搅动。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
正午刚过,负责盯梢兵部武库司的一名暗探便带着一身尘土和寒意冲了回来,脸色极其难看:“大人!
兵部库曹,主事王弼,今日清晨……被人发现溺毙于清明门外的护城河中!”
“什么?!”
韩峻猛地站起,案几被带得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尸体已被京兆府的人捞起,初步勘验确系溺水身亡,无显著外伤。
发现时……身上还带着酒气,像是醉酒失足落水。”
暗探喘
息着补充。
醉酒失足?
就在他下令彻查兵部武库司的当口?
如此巧合?
韩峻眼中寒光爆射,直觉告诉他,这绝非意外!
“王弼家眷何在?”
“其妻李氏及幼子,现居崇仁坊家中。
京兆府的人刚去问过话,李氏哭得死去活来,只道王弼昨夜当值,不知何时外出饮酒……备马!
去崇仁坊!”
韩峻抓起案上的佩剑,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崇仁坊王弼宅邸,门楣低矮,白幡已挂起,院内传来妇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哀泣声,夹杂着孩童懵懂的抽噎,更添几分凄凉。
韩峻一身绯袍,面色沉肃地踏入灵堂。
王弼的尸身尚未入殓,盖着白布停放在草席上,一股水腥气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
李氏是个三十许的妇人,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如桃,见到韩峻官服,吓得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大人…大人明鉴啊…我家夫君…他…他死得冤啊……”韩峻并未立刻搀扶,目光如电,扫过灵堂简陋的布置,最终落在李氏因恐惧和悲伤而剧烈颤抖的肩膀上。
“王夫人,节哀。
本官问你,王库曹昨夜当值,可曾说过有何异状?
归家时,可曾携带或留下什么不寻常之物?”
李氏的哭声顿了一下,抬起泪眼,茫然摇头:“没…没有…他昨夜只说库中事忙,要晚归……后来…后来就……”她说不下去,又呜咽起来。
韩峻沉默片刻,声音放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王夫人,你夫君之死,恐非意外。
事关重大,或涉宫闱。
若你知晓什么隐情,或他留下什么物件,此刻说出,或可为他洗刷冤屈,为你母子寻得一线生机。
若一味隐瞒……”他话未说尽,但其中的沉重压力已让李氏脸色惨白。
妇人浑身剧震,惊恐地抬起头,嘴唇哆嗦着,眼神剧烈挣扎。
灵堂内死寂一片,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
终于,在韩峻那洞彻人心的目光逼视下,李氏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踉跄着冲进内室,片刻后,双手捧着一个被汗水浸透的、揉得发皱的布包,颤抖着递到韩峻面前。
“大人…这…这是今晨…整理夫君旧衣时…在…在夹层里发现的…妾身…妾身实在害怕啊……”她说完,如同虚
脱般瘫软在地。
韩峻接过布包,入手沉重。
他屏息,一层层打开那浸满汗渍的粗布。
里面是一个普通的黄杨木小盒。
打开盒盖,里面并非金银,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素帛。
展开素帛,上面是几行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字迹,显然是在极度仓促和惊恐中写就:**“事若败露,推于玄鸟。
此信阅后即焚!
切记!
切记!”
**没有署名,但那急促的笔画和最后两个力透纸背的“切记”,透露出写信者强烈的恐惧和决绝。
“玄鸟”!
又是“玄鸟”!
未央宫血字谶语中的“玄鸟”!
韩峻捏着这张轻飘飘却重逾千钧的素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王弼之死,绝非失足!
这封密信,是催命符,也是指向“玄鸟”的铁证!
有人要灭口,更要坐实“玄鸟”的罪名!
这背后,有一只无形而狠毒的手,在将线索引向某个特定的方向!
4 太卜解谶“玄鸟不归,戾气冲天!”
“事若败露,推于玄鸟!”
两处关键线索,都指向了这神秘而凶险的“玄鸟”。
韩峻回到廷尉府签押房,那张素帛被他紧紧攥在手中,薄薄的丝帛几乎要被指尖的温度灼穿。
“玄鸟……玄鸟……”韩峻在房中踱步,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巨幅大汉疆域图,最终停留在西北河湟之地。
黑铁碎屑来自河湟戍边军械,王弼是兵部库曹,掌管武库,密信又直指“玄鸟”……一切的箭头,似乎都隐隐指向了那个地方,以及……那个人!
“来人!”
韩峻猛地停步,声音斩钉截铁,“即刻持我令符,前往太卜署,请太卜令过府!
就说有疑难谶语,关乎国运,请其务必前来解之!”
太卜署,掌天文历法、占卜吉凶、解谶释梦,乃沟通天人之所。
太卜令徐衍,须发皆白,清癯矍铄,身着玄色深衣,手持一柄古朴的玉柄拂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被急召而来,听闻“玄鸟”谶语,神色亦变得无比凝重。
签押房内,烛火通明。
韩峻将未央宫血字现场的情形、王弼溺亡及密信之事,择其要害,隐去关键细节,简要告知徐衍。
徐衍闭目静听,手指捻动拂尘玉柄,口中念念有词。
良久,徐衍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沉声道:“韩大人,‘玄鸟’者,上古神鸟,殷商之瑞。
然‘不归’,则祥瑞失位,主大凶!
戾气者,兵戈肃杀之气也。
‘戾气冲天’,乃战祸将起,兵连祸结之兆!
此谶语凶险至极!”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幅疆域图前,拂尘玉柄指向西北河湟之地,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玄鸟于西北分野,其象主兵戈将星。
而‘玄鸟’二字,亦可拆解。
玄者,黑也,深也,晦暗不明;鸟者,飞禽之首,亦可指代……锋锐之器!
合‘玄鸟’二字,其形其意,皆暗合一人之名讳!”
韩峻的心脏骤然缩紧,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徐衍的目光如电,直视韩峻,一字一顿:“镇守河湟,掌十万雄兵,以‘锋’为名,其势如破天之刃者,唯——**镇西将军,霍锋!
**”霍锋!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韩峻耳边炸响!
霍锋,国之柱石,戍守河湟十余载,抵御羌胡,功勋卓著,威名赫赫!
难道……那黑铁碎屑是来自霍锋军中?
王弼密信中的“玄鸟”竟是指霍锋?
血案、谶语、灭口……这一切的背后,竟隐隐指向这位手握重兵、镇守边陲的大将?!
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韩峻的脊椎爬升。
若真如此,牵扯之广,后果之严重,将远超未央宫血案本身!
这已非简单的凶杀,而是动摇国本的惊天阴谋!
“多谢太卜令解惑!”
韩峻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徐衍郑重一揖。
送走徐衍,韩峻独自立于巨大的疆域图前,凝视着西北河湟那片被朱砂勾勒出的区域,霍锋的名字如同烙铁般灼烧着他的视线。
太卜令的拆字解谶,逻辑清晰,指向明确,似乎为迷雾重重的案件撕开了一道口子。
然而,越是如此“顺理成章”,韩峻心头那股不安的警兆越是强烈。
“推于玄鸟……”王弼密信中的这四个字,反复在他脑中回响。
这像是一个预设好的陷阱,正等着他,或者说,等着廷尉府,一头栽进去!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无论前方是龙潭虎穴,还是万丈深渊,他都必须去闯一闯!
“备马!
点齐人手!”
韩峻的声音冷冽如刀,“随我前往镇西将军府!
记住,是‘请’霍将军过府问话!
未得我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夜色如墨,沉重地泼洒在长安城鳞次栉比的坊市屋脊上。
韩峻亲自带
队,一行二十余名廷尉府精锐缇骑,马蹄包裹厚布,如同沉默的幽灵,穿行在寂静的宵禁街道。
目的地——位于城西永兴坊的镇西将军府。
霍府门楼巍峨,石狮威严,但此刻大门紧闭,只余下两盏惨白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门楣上“镇西将军府”几个鎏金大字,平添几分肃杀与不祥。
韩峻翻身下马,示意缇骑散开警戒。
他亲自上前,抓住冰冷的铜制门环,重重叩响。
“廷尉府韩峻,奉旨查案,请见霍将军!
开门!”
沉重的叩门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带着一种迫人的压力。
门内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韩峻眉头紧锁,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
他再次叩门,声音更加严厉:“廷尉府办案!
再不开门,以抗旨论处!”
又过了片刻,门内才传来一阵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门栓被拉开的沉重摩擦声。
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探出半张惊恐万分的脸:“大…大人…我家将军…我家将军他……霍将军何在?”
韩峻目光如电,逼视着管家。
管家浑身筛糠般抖着,老泪纵横,声音带着哭腔:“大人…将军他…他已在书房…三日未曾出来了…老奴…老奴实在不敢进去啊……”**轰!
**韩峻心头巨震!
三日?!
与未央宫血案时间几乎重合!
“闪开!”
韩峻一把推开管家,按剑疾步冲入府中。
身后数名得力缇骑紧随而入。
府内一片死寂,仆役寥寥,个个面如土色,躲在廊柱后瑟瑟发抖。
韩峻直奔书房所在的内院。
书房的门紧闭着,一丝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下透出。
“霍将军!
廷尉府韩峻求见!”
韩峻沉声喝道,手已按在剑柄之上。
门内依旧毫无声息,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弥漫开来。
韩峻再不犹豫,猛地抬脚,灌注全身力气,狠狠踹在厚重的房门上!
“砰!”
门栓断裂,房门洞开!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混合着一种尸体特有的、甜腻的腐败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瞬间将众人淹没!
书房内烛火未熄,光线昏暗摇曳。
只见镇西将军霍锋,身着常服,背对着门口,端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后。
头颅低垂,仿佛在伏案小憩。
然而,一道深可见
骨的、狰狞的巨大伤口,横贯在他粗壮的脖颈之上!
伤口皮肉翻卷,边缘发黑,暗红色的血污浸透了半边衣袍,在身下汇聚成一大片早已干涸发黑的黏稠血泊!
一把形制古朴、刃口闪烁着幽冷寒光的青铜长剑,跌落在他脚边的血泊之中。
从尸体僵硬的程度和血液凝固的状态看,死亡时间……绝对不止一日!
韩峻瞳孔骤缩,强忍着胃里的翻腾,一步步走近。
霍锋的面容因失血和死亡而扭曲灰败,双目圆睁,凝固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愕、愤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
他的目光,最终死死锁定在那把跌落在血泊中的青铜长剑上。
剑身修长,刃口极薄,在烛光下流动着一种内敛而致命的幽光。
韩峻蹲下身,仔细审视那剑刃的形状、厚度、锋锐程度……脑海中瞬间与未央宫羽林郎张焕咽喉处那干净利落的致命伤口重合!
一模一样!
这把剑,赫然就是割断张焕喉咙的凶器!
太卜令解谶,指向霍锋。
兵部库曹王弼离奇溺亡,留下“推于玄鸟”密信。
而霍锋,这位被指为“玄鸟”的戍边大将,竟早已在案发前自刎于书房,其佩剑正是凶器!
一切线索,在此刻形成了一个看似完美闭环的死结!
霍锋自认罪行,畏罪自杀?
还是……被人灭口,伪装成自杀?
若为后者,凶手又是如何取得霍锋的佩剑行凶,再将其放回?
巨大的谜团和冰冷的死意,如同书房内弥漫的血腥气,紧紧缠绕着韩峻。
就在他心念电转,试图理清这团乱麻之时,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霍锋瘫坐在椅子上的尸身。
由于自刎时的剧烈动作和尸体僵硬,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压住了腰间玉带的一部分。
就在那被尸体和凝固血块半掩着的、华贵的犀牛皮玉带之下,一个物件的一角,在烛光下反射出温润而刺眼的光芒!
那是一个玉带钩!
玉质莹白,雕工极其精美,钩首呈螭龙吞云状。
这本是寻常之物,但韩峻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般,再也无法移开!
因为那玉带钩上螭龙的眼睛,以及缠绕云纹的某个特定转折处的细微雕刻纹路……韩峻曾在另一个地方见过!
就在三日前,未央宫偏殿血案发生后的紧急朝会上,当朝宰相公孙贺在袖中取出一份密
奏时,其袖袋暗格中滑落过一个造型几乎一模一样的玉带钩!
当时公孙贺不动声色地将其拢回袖中,但韩峻眼尖,那独特的螭龙眼和云纹转折处的刀工,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霍锋尸身下的玉带钩,其纹路细节,竟与当朝宰相公孙贺袖中暗藏的那枚钥匙……一模一样?!
一股比这满室血腥气更令人窒息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韩峻的心脏!
<5 玉钩迷踪时间仿佛在弥漫着血腥与死寂的书房里凝固了。
烛火不安地跳跃着,将霍锋僵硬的尸影和韩峻凝立的身影在墙壁上拉扯得扭曲变形。
那枚半掩在血污与尸身下的玉带钩,像一枚淬毒的针,狠狠扎进韩峻的眼中。
霍锋的玉带钩,为何与宰相公孙贺袖中那枚用作密报匣钥匙的玉钩,纹路细节如出一辙?
是巧合?
是信物?
还是……某种致命关联的铁证?
太卜令的解谶、王弼的密信、霍锋的自刎、吻合的凶器……这一切看似天衣无缝地将罪名钉死在霍锋身上,形成完美的闭环。
可这枚玉带钩的出现,却像投入平静死水中的巨石,瞬间将这“完美”砸得粉碎!
“大人?”
身后一名缇骑见韩峻盯着尸体下方久久不动,低声提醒。
韩峻猛地回神,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他不能乱!
更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这枚玉钩,是打破死局的关键,也可能是引火烧身的导火索!
“仔细勘验现场!
任何蛛丝马迹不得遗漏!
尤其是将军的佩剑、伤口、书案上的物品!”
韩峻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峻,他指着霍锋的尸体,“小心搬动,莫要破坏痕迹。
仵作,重点查验死亡时间、伤口特征是否确为自刎形成,以及有无其他可疑外伤!”
他刻意加重了“是否确为自刎”几个字。
吩咐完毕,韩峻状似无意地踱步到霍锋尸身旁侧,借着俯身查看书案上凌乱纸张的动作,袍袖一拂,极其隐蔽而迅速地将那枚沾着血污的玉带钩卷入袖中!
入手冰凉滑腻,带着死亡的气息。
玉钩入手,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韩峻面上不动声色,袖中的手却紧紧攥住了它,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螭龙吞云纹路的每一个转折起伏,与记忆中公孙贺袖中滑落的那枚钥匙的细节完美
重合!
这绝非巧合!
“大人,”仵作初步查验完毕,面色凝重地回禀,“霍将军颈间伤口由左至右,深及喉骨,创口边缘整齐,皮肉无明显卷曲,符合利刃切割特征。
伤口起始处深,末端渐浅,且右手虎口有用力握持硬物形成的淤痕,与自刎发力特征吻合。
尸僵已遍布全身,尸斑完全固定,指压不退色,结合血液凝固及腐败气味……死亡时间应在三日前的子时到丑时之间!
早于未央宫案发!”
三日前的子时到丑时!
比羽林郎张焕遇害至少早了数个时辰!
霍锋死时,张焕还活着!
这彻底推翻了霍锋杀人后自尽的可能!
那把作为凶器的青铜剑,是在霍锋死后才被人取走,用于杀害张焕,再被放回现场!
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栽赃嫁祸的死局!
韩峻的心沉入谷底,却又燃起一丝冰冷的火焰。
凶手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对时间、地点、人物关系乃至霍锋的佩剑都了如指掌!
能如此轻易潜入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取走佩剑,再潜入宫禁杀人……绝非寻常之辈!
而能将线索通过王弼密信、太卜解谶一步步精准引向早已死去的霍锋,其心思之缜密、布局之深远,令人胆寒!
王弼的“推于玄鸟”,根本就是凶手预设的指令!
太卜令徐衍的解谶……是真的洞察天机,还是……有意引导?
6 卒妻隐言霍府被廷尉府缇骑严密控制。
霍锋“自刎”的消息被韩峻严密封锁,对外只称“将军身体有恙,需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霍府管家及一干仆役被暂时拘押问话,但收获甚微。
管家只知将军三日前回府后便闭门不出,神色异常阴沉,并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韩峻回到廷尉府签押房时,已是后半夜。
他屏退左右,独自在灯下,将两枚玉带钩——一枚是从霍锋尸身下取出的,另一枚是他凭借记忆让府中巧匠依样画葫芦、精心仿制公孙贺那枚钥匙纹路所做的赝品——并排放在案上。
烛光下,两枚玉钩的材质、大小、螭龙形态几乎别无二致。
唯有在极其细微之处——真品螭龙左眼瞳孔深处,有一道天然玉纹形成的、极其细微的闪电状瑕疵;而赝品虽极力模仿,却终究是匠气十足,少了那份浑然天成。
霍锋身上那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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