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归’,则祥瑞失位,主大凶!
戾气者,兵戈肃杀之气也。
‘戾气冲天’,乃战祸将起,兵连祸结之兆!
此谶语凶险至极!”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幅疆域图前,拂尘玉柄指向西北河湟之地,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玄鸟于西北分野,其象主兵戈将星。
而‘玄鸟’二字,亦可拆解。
玄者,黑也,深也,晦暗不明;鸟者,飞禽之首,亦可指代……锋锐之器!
合‘玄鸟’二字,其形其意,皆暗合一人之名讳!”
韩峻的心脏骤然缩紧,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徐衍的目光如电,直视韩峻,一字一顿:“镇守河湟,掌十万雄兵,以‘锋’为名,其势如破天之刃者,唯——**镇西将军,霍锋!
**”霍锋!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韩峻耳边炸响!
霍锋,国之柱石,戍守河湟十余载,抵御羌胡,功勋卓著,威名赫赫!
难道……那黑铁碎屑是来自霍锋军中?
王弼密信中的“玄鸟”竟是指霍锋?
血案、谶语、灭口……这一切的背后,竟隐隐指向这位手握重兵、镇守边陲的大将?!
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韩峻的脊椎爬升。
若真如此,牵扯之广,后果之严重,将远超未央宫血案本身!
这已非简单的凶杀,而是动摇国本的惊天阴谋!
“多谢太卜令解惑!”
韩峻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徐衍郑重一揖。
送走徐衍,韩峻独自立于巨大的疆域图前,凝视着西北河湟那片被朱砂勾勒出的区域,霍锋的名字如同烙铁般灼烧着他的视线。
太卜令的拆字解谶,逻辑清晰,指向明确,似乎为迷雾重重的案件撕开了一道口子。
然而,越是如此“顺理成章”,韩峻心头那股不安的警兆越是强烈。
“推于玄鸟……”王弼密信中的这四个字,反复在他脑中回响。
这像是一个预设好的陷阱,正等着他,或者说,等着廷尉府,一头栽进去!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无论前方是龙潭虎穴,还是万丈深渊,他都必须去闯一闯!
“备马!
点齐人手!”
韩峻的声音冷冽如刀,“随我前往镇西将军府!
记住,是‘请’霍将军过府问话!
未得我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夜色如墨,沉重地泼洒在长安城鳞次栉比的坊市屋脊上。
韩峻亲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