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地上,明明是晴天,我却觉得屋子里一片阴冷。
收留云珠,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可事到如今,我又该如何收场?
4 兵符之谜偏房的门缝里透出微光,云珠蜷缩在床脚,像只被猎犬围困的兔子。
我隔着门板能听见她压抑的抽气声,那声音里混着恐惧与某种执拗的隐秘。
院中的捕快捧着茶碗,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晾晒甲胄的竹竿——阿澈的玄铁甲胄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护心镜上刻着的兽纹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仍透着战场杀伐的戾气。
“林夫人,”捕快忽然开口,指节叩了叩桌沿,“您家将军……当年可是在西路军当过斥候?”
我正往灶膛里添柴,闻言手一顿。
阿澈早年确实在西路军摸爬滚打,从死人堆里挣出条活路,只是他极少提及那段日子,连我也只知道他曾在寒夜里啃过冰硬的麦饼,靠嚼辣椒提神。
“官爷如何得知?”
捕快咧嘴一笑,露出颗缺了角的牙:“我堂兄以前也在西路军,说当年有个叫‘林三’的斥候,敢孤身摸进敌营割了三个哨兵的喉咙,回来时还顺了敌军将领的腰牌。”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甲胄的护腕上,“那腰牌好像……就系在护腕内侧?”
我心里猛地一跳。
阿澈的护腕内侧确实挂着块青铜腰牌,样式古朴,他从不让人碰,只说那是“换命的物件!”
难道这捕快……真的认识阿澈?
可他方才看云珠的眼神,分明带着刻意的压迫。
“官爷说笑了,”我强作镇定地盖上锅盖,“阿澈就是个粗人,哪有这般能耐。”
恰在此时,偏房的门“吱呀”开了条缝,云珠探出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异常明亮:“林嫂子,我……我有话跟你说。”
她没看捕快,径直走到我面前,从袖袋里摸出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东西,“这个……或许能救我。”
那包裹触手冰凉,拆开后竟是一枚羊脂玉麒麟佩,玉质温润,雕工精美,麒麟的眼睛处嵌着两粒细小的红宝,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点凝血。
我认得这玉佩——当年侯府老爷过五十大寿,皇上亲赐的“麒麟赐福”,据说能免家族死罪。
“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失声问道。
侯府被抄时,抄家清单上明明白白写着此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