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绝望的颤抖,“我……我快冻死了……”北方的春夜依旧寒气刺骨,听她声音里的瑟缩,不像是假的。
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拉开了门闩。
门一打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夹杂着泥土和廉价脂粉的味道。
月光下,站着的果然是云珠。
她身上那件半旧的粉色襦裙沾满了泥污,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几缕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曾经那双顾盼生辉的杏眼,此刻红肿不堪,满是血丝,哪里还有半分昔日侯府小姐的风光?
她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膝盖砸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嫂子,求你行行好,收留我吧……”她抓住我的裤脚,指甲缝里还带着没洗干净的泥垢,“我被夫家休了,我爹……我爹也被革了职,家里被抄了……我没地方去了……”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惊得屋里的小石头哼唧了两声。
我赶紧把她往屋里拉:“你小声点,孩子还睡着呢!”
云珠连忙捂住嘴,跟着我进了屋。
我重新点上油灯,灯光下,她的狼狈更显清晰。
我给她倒了碗热水,她双手哆嗦着接过去,却顾不上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乞怜。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当年在侯府,她虽不算苛待下人,但也从未正眼瞧过我。
那颗丢失的珠子,人人都知道可能是她自己随手放错了地方,却偏偏拿我这个最不起眼的丫鬟顶了罪,解契时连句解释都没有。
“我……我打听了好久……”云珠低下头,声音哽咽,“都说林大哥如今做了将军,我想着……想着你心善,或许会帮帮我……”心善?
我忍不住在心里苦笑。
当年被赶出门时,我在寒风里走了三天三夜,差点冻毙在路上,那时怎么没人说我心善?
可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想起当年在侯府做丫鬟的日子,又想起阿澈如今的成就,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在胸口翻涌。
“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我叹了口气,终究是没硬下心肠,“天晚了,你先在偏房凑合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云珠像是不敢相信我会答应,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落下泪来,不停地给我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