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那邪魔伤你分毫……绝不会再重蹈覆辙……重蹈覆辙?
前世?
我端坐不动,红纱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也掩去了我唇边一丝若有似无的、冰冷的弧度。
玄元印的碎片在我指间贪婪地嗡鸣,将那些破碎的心声连同他身上逸散出的、精纯而浩大却已显枯竭征兆的人皇龙气,一丝不漏地吞噬。
就在他踉跄着走到我面前三步之遥,那双沾满污泥、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触碰,却又带着无尽的迟疑和小心翼翼时——我动了。
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抬手掀开那碍事的盖头。
只是宽大的、绣着金凤的袖袍微微一拂。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柔和力量凭空而生,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
“噗通!”
一声闷响。
那气势滔天、胸膛盘踞着暗金龙纹的真龙夫君,竟毫无抵抗之力,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了冰冷光滑的青砖地面上!
他跪得如此突兀,如此彻底,仿佛一座倾颓的山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满堂再次死寂。
那些原本惊魂未定、正欲重新围拢看个究竟的宾客和定国公府的护卫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僵在原地,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
定国公更是倒吸一口冷气,脚下不稳,连退两步,撞在翻倒的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也浑然不觉。
真龙天子……竟对着新娘子跪下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怒意。
他胸膛剧烈起伏,暗金龙纹光华急闪,一股潜藏的力量似乎要破体而出,试图对抗那股压制他的无形伟力。
她……她这是何意?!
我乃……他心底的惊怒如同惊涛拍岸。
然而,那股压制他的力量看似柔和,却如同天地法则本身,浩渺无垠,深不可测!
任他如何催动体内那缕残存的人皇之力,都如同蚍蜉撼树,泥牛入海,掀不起半分波澜!
所有的挣扎只换来更加沉重的压迫感,仿佛整个喜堂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脊梁之上!
他眼中的惊怒迅速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恐惧的骇然所取代。
就在这时,一只素白的手,从那宽大的、华贵无比的喜服袖口中探了出来。
那手指纤长如玉,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