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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恐怖直播之——轮到你了抖音热门

笔落余生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手机屏幕惨白的光,刺得我眼球发涩。地铁车厢像一条巨大的金属蛞蝓,在幽暗的隧道里沉闷地爬行,每一次颠簸都让悬挂的扶手发出无精打采的吱呀声。空气浑浊,混杂着汗味、廉价香水味和若有若无的金属锈蚀气息。周围一张张脸孔在手机屏幕的光晕下显得模糊而疲惫,像被抽干了灵魂的纸片人。我拇指机械地滑动,短视频APP里光怪陆离的碎片信息瀑布般倾泻而下:夸张的吃播、魔性的舞蹈、精心设计的搞笑段子……五光十色,却透着一股令人昏昏欲睡的廉价感。指尖的茧摩擦着冰冷的玻璃屏幕,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是这沉闷空间里唯一属于我的节奏。突然,一个没有标题、封面一片模糊黑暗的直播间撞入视线。手指习惯性地往上一划,想让它像其他无聊内容一样消失,可APP似乎卡顿了一下,那团黑暗顽...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05 0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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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恐怖直播之——轮到你了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笔落余生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手机屏幕惨白的光,刺得我眼球发涩。地铁车厢像一条巨大的金属蛞蝓,在幽暗的隧道里沉闷地爬行,每一次颠簸都让悬挂的扶手发出无精打采的吱呀声。空气浑浊,混杂着汗味、廉价香水味和若有若无的金属锈蚀气息。周围一张张脸孔在手机屏幕的光晕下显得模糊而疲惫,像被抽干了灵魂的纸片人。我拇指机械地滑动,短视频APP里光怪陆离的碎片信息瀑布般倾泻而下:夸张的吃播、魔性的舞蹈、精心设计的搞笑段子……五光十色,却透着一股令人昏昏欲睡的廉价感。指尖的茧摩擦着冰冷的玻璃屏幕,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是这沉闷空间里唯一属于我的节奏。突然,一个没有标题、封面一片模糊黑暗的直播间撞入视线。手指习惯性地往上一划,想让它像其他无聊内容一样消失,可APP似乎卡顿了一下,那团黑暗顽...

《结局+番外恐怖直播之——轮到你了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手机屏幕惨白的光,刺得我眼球发涩。

地铁车厢像一条巨大的金属蛞蝓,在幽暗的隧道里沉闷地爬行,每一次颠簸都让悬挂的扶手发出无精打采的吱呀声。

空气浑浊,混杂着汗味、廉价香水味和若有若无的金属锈蚀气息。

周围一张张脸孔在手机屏幕的光晕下显得模糊而疲惫,像被抽干了灵魂的纸片人。

我拇指机械地滑动,短视频APP里光怪陆离的碎片信息瀑布般倾泻而下:夸张的吃播、魔性的舞蹈、精心设计的搞笑段子……五光十色,却透着一股令人昏昏欲睡的廉价感。

指尖的茧摩擦着冰冷的玻璃屏幕,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是这沉闷空间里唯一属于我的节奏。

突然,一个没有标题、封面一片模糊黑暗的直播间撞入视线。

手指习惯性地往上一划,想让它像其他无聊内容一样消失,可APP似乎卡顿了一下,那团黑暗顽固地停留在屏幕中央,像一个拒绝愈合的伤口。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冰冷滑腻,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鬼使神差地,我的拇指悬停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半秒,然后点了下去。

黑暗瞬间被撕裂。

画面剧烈地摇晃、旋转,像是被人粗暴地拎着四处走动。

光线极其昏暗,只有高处一盏孤零零、蒙满灰尘的白炽灯泡,挣扎着投下微弱而浑浊的光晕,勉强勾勒出一个地下室的轮廓。

粗糙的水泥墙壁斑驳陆离,布满可疑的深色污渍。

空气里仿佛隔着屏幕都能闻到浓重的灰尘和……某种更粘稠、更令人作呕的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镜头猛地一顿,对准了角落。

一个女人。

她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一只被车轮碾过的、奄奄一息的鸟。

头发被汗水和泪水浸透,一绺绺黏在惨白如纸的脸上,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那双眼睛——空洞,绝望,巨大的恐惧几乎撑裂了眼眶,泪水无声地、汹涌地奔流。

她的身体被粗大的、锈迹斑斑的铁链死死缠住,锁链的另一头深深嵌入背后的墙壁,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只能换来锁链沉重而冰冷的摩擦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嗬…嗬……”她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急促而痛苦的抽气声,像是溺毙前最后的挣扎,破碎得不成调子。

“放…放过我…求你…
…”声音微弱,带着濒死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直播画面下方,观看人数正以一种令人心惊的速度疯狂跳动:1000…5000…10000…数字仍在爆炸式增长。

弹幕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刷过:卧槽!

真的假的?

道具挺逼真啊!

特效组加鸡腿!

这演技绝了!

主播别装了,剧本太假!

地址在哪?

报警啊!

快打110!

666,这波流量赚麻了!

不像演的…那血…我有点怕…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胃袋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拧转,翻江倒海,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这不是道具!

那绝望的眼神,那锁链深陷皮肉的勒痕,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隔着屏幕,死亡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冰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

就在这时,摇晃的镜头猛地被一只大手粗暴地固定住。

那只手异常宽大,骨节嶙峋,皮肤呈现出一种长期不见阳光的、病态的惨白。

指甲缝里嵌满了黑红色的污垢,像干涸凝固的血痂。

镜头被这只手硬生生掰向一个方向。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步入那浑浊的光圈。

他穿着深色的、沾满污渍的连帽衫,巨大的兜帽将整个头部完全笼罩在深不可测的阴影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下颌轮廓。

他无声地走近那个被锁住的女人,像一堵移动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墙。

女人发出濒死的、极度恐惧的呜咽,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徒劳地想要向后缩,铁链被绷得笔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阴影中的人影停住了,似乎在欣赏她的恐惧。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弯下腰,俯身凑近镜头。

那张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脸,猛地占据了整个屏幕!

兜帽的阴影滑落,露出一张绝不属于人类的脸。

皮肤像被强酸腐蚀过,坑洼不平,呈现出一种腐烂般的青灰色。

最恐怖的是他的嘴——嘴角以一种完全违背人体结构的方式,向两侧耳根的方向,被活生生地、撕裂般地扯开,形成一个巨大到荒谬的、横亘整张脸的裂口。

里面是两排参差不齐、尖锐如鲨鱼般的森白牙齿。

没有嘴唇,只有暴露在外的牙床和暗红色的肌肉
纤维。

那不是笑容。

是深渊裂开的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狰狞的獠牙。

一个嘶哑、扭曲,带着非人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从那张咧开的巨口中一字一顿地挤了出来,像生锈的锯子在锯割骨头:“看…得…开…心…吗?”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粘稠的恶意和冰冷的戏谑。

“轮到你了。”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所有思维瞬间粉碎。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四肢百骸僵硬得如同冰雕。

极致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连尖叫都被堵死在胸腔里,化作无声的窒息。

“轮到你了。”

那四个字如同魔咒,在死寂的脑海里疯狂回荡、撞击,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更深的战栗和眩晕。

就在这灭顶的恐惧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瞬间,我的视线,像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着,死死钉在了屏幕上那张咧开的巨脸上——更准确地说,是钉在了那双眼睛上。

那双眼睛深陷在青灰色的眼窝里,瞳孔是一种死寂的、毫无生气的灰白,如同蒙尘的玻璃珠。

然而,就在那灰白色的瞳孔深处,在那浑浊的、非人眼球的倒影里……清晰地映出了一张脸。

一张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毫无血色的脸。

汗湿的头发紧贴着额头,眼睛因惊恐而瞪得滚圆,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形成一个无声呐喊的形状。

那是我!

是我此刻的脸!

手机屏幕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猛地一甩手!

“啪嗒!”

手机脱手飞出,砸在对面乘客锃亮的皮鞋尖上,又弹落到冰冷坚硬的车厢地板上,屏幕朝下。

“哎哟!

长没长眼啊?”

对面那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不满地嘟囔,皱眉弯腰去捡他的鞋。

我根本顾不上道歉,也听不见他的抱怨。

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被抽空,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疯狂闪烁着灰白色的噪点。

肺部像破旧的风箱,拼命地抽吸着浑浊的空气,却怎么也填不满那巨大的空洞。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每一次搏动都带来尖锐的疼痛,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轮到我?

什么意思?

那眼睛里的倒影……是我?!

“嗡——嗡——”砸在地上
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顽强地透过与地板的缝隙,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不是来电。

是APP的私信通知。

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比刚才看到直播时更加刺骨。

我几乎是扑了过去,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冰冷的机身,指甲在光滑的屏幕上徒劳地刮擦了好几下,才勉强将它翻过来。

屏幕解锁。

那个恐怖直播间的界面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APP的私信界面。

一个完全陌生的ID,头像是一片纯粹的、令人心悸的漆黑。

只有一行简短到极致、冰冷到极致的文字,像淬毒的匕首,静静地躺在屏幕中央:直播准备。

“啊——!”

一声短促、破碎、完全失控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在相对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周围几张模糊疲惫的脸瞬间转向我,带着惊愕、疑惑,还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满。

“神经病啊?”

刚才被我砸到鞋的男人厌恶地瞥了我一眼,低声咒骂着,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仿佛在躲避什么瘟疫。

我没有看他。

巨大的恐惧像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

轮到我?

直播准备?

不!

绝不!

逃!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离开这该死的地铁!

离开所有人的视线!

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巨大的动作带倒了旁边一个女孩放在腿上的帆布袋,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她惊呼一声,但我的耳朵里只有血液奔流的轰鸣。

“对不起…让…让一下!”

我的声音嘶哑变形,几乎是吼出来的,双手粗暴地推开挡在前方的人。

无视了身后传来的抱怨和不满的叫喊,我跌跌撞撞地冲向最近的车门。

地铁恰好在这时减速,准备进站,车灯的光束切割着隧道浓稠的黑暗。

车门滑开的瞬间,我第一个冲了出去,用尽全力,像一颗被恐惧弹射出去的炮弹。

站台明亮刺眼的灯光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我眯着眼,脚步踉跄,险些撞上站台边缘冰冷的黄色警戒线。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里,带着地铁站特有的消毒水和尘埃混合的味道,稍微冲淡了一丝胸腔里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幻觉。

报警!

对!

报警!

我颤抖着手,再次掏出手机,屏幕上还残留着那个漆黑的私信头像。

冰冷的
触感让我一阵反胃。

我用力甩甩头,试图将那诡异的倒影和咧开的嘴角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手指抖得如同帕金森患者,在屏幕上滑动了好几次才找到那个熟悉的绿色图标——拨号键。

110。

三个简单的数字,此刻却像救命的稻草。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大拇指狠狠按了下去。

“嘟…嘟…嘟…”听筒里传来单调而漫长的等待音,在空旷嘈杂的站台上,这声音却清晰得如同擂鼓,每一声都重重敲打在我紧绷欲裂的神经上。

快接!

快接啊!

求求你们!

时间被恐惧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汗水沿着鬓角滑落,滴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

<“嘟…嘟…嘟…”终于!

“嘟”声停止,电话被接通了!

“喂?

这里是110指挥中心。”

一个清晰、平稳、带着职业化冷静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这声音如同天籁!

“救命!

救救我!

有人要杀我!

直播!

是直播!”

我语无伦次,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激动而尖锐得变了调,每一个字都像从撕裂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我看到了!

凶手!

他眼睛里有我!

他说轮到我了!

我收到私信了!

‘直播准备’!

他们要直播杀我!

就在刚才的地铁上!

我……”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语速快得几乎窒息,试图将刚才那地狱般的几分钟压缩进这几句话里,把所有能想到的恐怖细节都倒出来。

“先生?

先生!

请您冷静一点!”

接线员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显然我的状态让她提高了警惕,“您是说,您目击了一场凶杀直播?

并且威胁针对您个人?

您现在在什么位置?

具体地址告诉我!

不要挂电话!”

“我在…我在…”我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巨大的“XX路站”站牌就在头顶,“我在XX路地铁站!

C出口这边!

刚下车!

我……”话没说完,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站台对面墙壁上悬挂着的一块巨大的电子广告屏。

屏幕原本正循环播放着色彩斑斓的商业广告。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画面消失了。

屏幕猛地一黑。

紧接着,那熟悉的、令人心脏骤停的昏暗地下室画面,带着令人作呕的
摇晃感,粗暴地切了进来!

还是那个被铁链锁住、绝望哭喊的女人!

还是那浑浊的白炽灯光!

还是那布满污迹的水泥墙!

我的心跳瞬间停跳!

“喂?

先生?

XX路地铁站C口?

您还在吗?

喂?”

接线员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明显的焦急。

但我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

我的全部注意力,我所有的灵魂,都被死死钉在了那块巨大的广告屏上。

镜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缓缓地、极其稳定地移动着。

它扫过女人痛苦扭曲的脸,扫过锈迹斑斑的铁链,扫过地面上深色的、黏稠的液体……然后,镜头猛地抬高,对准了地下室入口的方向。

光线似乎比刚才明亮了一些。

画面里出现了一群人。

他们穿着藏蓝色的警服,肩章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泽。

他们站得很整齐,像在接受检阅。

他们的脸……他们的脸朝着镜头的方向,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如同橱窗里陈列的塑料模特,带着一种诡异的、非人的平静。

只有嘴角,似乎都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着,凝固成一种模式化的、冰冷的弧度。

其中一个站在最前方的警察,手里还拿着一个对讲机,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汇报着什么。

但那汇报的嘴型,却与广告屏下方同步跳出的、唯一的一条巨大弹幕完全吻合:信号清晰,目标已入网。

轰隆——!

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手机从彻底僵硬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脆响,摔在站台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状,听筒里接线员焦急的“喂?

喂?

先生?

您能听到吗?”

变得模糊不清,随即彻底断线。

站台上嘈杂的人声、地铁进站的呼啸、广播的提示音……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被一种高频的、令人牙酸的耳鸣所取代。

视野开始旋转、扭曲,广告屏上那群穿着警服的、面无表情的“人”,他们的脸在我眼中模糊、重叠,最终都化成了同一个模样——那张咧开到耳根的、非人的巨口。

跑!

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在疯狂尖叫!

我像一具被无形的线扯动的木偶,猛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地朝着C出口的楼梯冲去!

双腿软得像面条,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随时可能摔倒。

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
带着血腥味。

我不敢回头,不敢再看那块巨大的屏幕,不敢去想那些穿着警服的“东西”是否正穿过站台,无声地向我逼近。

C出口的楼梯就在眼前!

黄色的扶手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冲上去!

冲到地面上去!

冲到有光的地方!

我手脚并用地扑上楼梯,冰冷的金属扶手硌得掌心生疼。

一步,两步…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几乎要破腔而出。

身后似乎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是幻觉?

还是……我不敢确认!

终于冲出了地铁口!

夜晚的城市喧嚣裹挟着微凉的晚风扑面而来。

汽车的鸣笛声、路边店铺的音乐声、行人的谈笑声……这些熟悉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无比遥远和虚幻,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刺眼的路灯和霓虹灯光芒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安全了吗?

不!

那冰冷的私信——“直播准备”——像淬毒的冰锥,深深扎在脑海里。

那个映在凶手瞳孔里的我的倒影……还有广告屏里那些穿着警服的“东西”……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像一只惊弓之鸟,猛地环顾四周。

人行道上行人匆匆,车辆川流不息,一切似乎都正常。

但这份“正常”此刻却比任何异常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影,每一扇透着灯光的窗户,每一辆缓缓驶过的汽车……都像潜在的、窥视的眼睛。

躲起来!

必须躲起来!

目光仓皇扫过街对面,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明亮的灯光像灯塔一样刺破混乱的黑暗。

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玻璃!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混沌的脑海!

倒影!

凶手眼睛里我的倒影!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跌跌撞撞地冲过马路,刺耳的刹车声和司机的怒骂被抛在身后。

我像一颗失控的炮弹,猛地撞在便利店那扇巨大的、光洁如镜的落地玻璃窗上!

“咚!”

肩膀撞得生疼。

我双手死死撑住冰冷的玻璃,急促地喘息着,灼热的气息在玻璃表面喷出一小团迅速消散的白雾。

我猛地抬起头,视线越过玻璃窗里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越过收银台后店员惊愕抬起的脸——直接看向玻璃本身。

看向那光洁的镜面上,映出的我自己的影像。

惨白的路灯灯光从头顶泼洒下来。


玻璃里的男人,头发凌乱,几缕湿发紧贴在汗涔涔的额角。

脸色是一种死人般的灰败,没有一丝血色。

眼睛因极度的惊恐而瞪得滚圆,眼白上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瞳孔缩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恐惧的黑点。

嘴唇干裂,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着。

这就是我。

一个被吓破了胆,狼狈不堪的可怜虫。

然而……就在我死死盯着玻璃中自己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时。

玻璃影像里,那张属于我的、布满惊恐的脸上,嘴角的肌肉,极其缓慢地、不受控制地……向上拉扯开来。

一点,一点。

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丝线,在强行牵引着那两片肌肉,向上提起。

那动作僵硬、诡异,完全违背了主人此刻内心的滔天恐惧。

那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最终形成一个极其夸张的、咧开到耳根的、冰冷而熟悉的笑容!

和直播画面里,那个凶手咧开的巨口,一模一样!

玻璃倒影中的“我”,正用那双布满血丝、瞳孔紧缩的惊恐眼睛,死死“盯”着玻璃外真实的我。

而那张咧开的、非人的巨口,正无声地宣告着一个令人血液冻结的事实:直播,开始了。

“嗬……嗬……”一个完全陌生的、混合着金属摩擦质感和粘稠湿滑气息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喉咙深处涌了出来。

那不是我的声音!

那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的恶意,如同生锈的齿轮在碾磨血肉。

“该…直…播…了…”玻璃倒影中,那张咧开的巨口同步翕动着,吐出同样冰冷刺骨的字眼。

倒影里的“我”,眼神深处那极致的惊恐,正被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戏谑和残忍,一丝一丝地吞噬、覆盖。

剧痛毫无征兆地在后颈炸开!

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颈椎深处,然后猛地搅动!

又像有什么冰冷滑腻的东西,沿着脊椎的缝隙,正拼命地、贪婪地向上钻爬!

试图接管一切!

“呃啊——!”

我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双手再也支撑不住,从冰冷的玻璃窗上滑落。

膝盖一软,整个人重重地跪倒在便利店门口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

视野开始剧烈地摇晃、旋转,如同身处风暴中心。

便利店明亮的灯光、街边闪烁的霓虹、
行人模糊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在疯狂地扭曲、变形、溶解,最终被一片急速扩张的、粘稠的黑暗所吞噬。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前一秒,我最后的感知,是身体被一种完全陌生的、冰冷而强大的力量接管。

我的头颅,正被这股力量强行地、一点一点地向上抬起。

视线,被强行扭转向街对面——那里,一家灯火通明的电器商店橱窗里,一排排崭新的电视机屏幕,如同无数只冰冷的眼睛,齐刷刷地亮了起来。

每一块屏幕上,都清晰地映出同一个画面:一个穿着连帽衫、身影高大扭曲的男人,正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

兜帽的阴影下,一张咧开到耳根的、布满尖锐獠牙的巨口,正对着镜头,无声地咆哮。

冰冷的黑暗粘稠得如同沥青,沉重地包裹着我的意识。

感官被彻底剥夺,只剩下一种失重的、不断下坠的虚无感。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一片死寂的、吞噬一切的虚无。

然后,一丝微弱的光线,像针尖刺破黑暗的幕布,带来了尖锐的痛楚。

我猛地睁开眼。

视野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布满水汽的毛玻璃。

剧烈的头痛如同有无数根钢针在颅内搅动,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尖锐的眩晕和恶心。

后颈处残留着一种深沉的、被异物强行侵入过的酸痛和肿胀感。

我正仰面躺着,身下是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机油和一种……无法形容的、陈腐的腥甜气息。

这味道直冲鼻腔,刺激得我胃部一阵痉挛。

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浮出水面。

发生了什么?

地铁……直播……警察……玻璃……笑容……剧痛……“直播准备。”

这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混沌的记忆!

我像被电击般弹坐起来!

动作牵动了全身的肌肉,酸痛如同潮水般袭来,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视线艰难地聚焦。

这里……不是便利店门口。

这是一个狭小、逼仄的空间。

粗糙的水泥墙壁裸露着,没有粉刷,布满了深褐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污渍和蛛网。

地面同样冰冷坚硬,散落着一些看不清形状的黑色碎屑。

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一盏低瓦
数的、蒙着厚厚灰尘和油污的白炽灯泡,被一根同样肮脏的电线悬吊着,散发着浑浊、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着角落浓稠的黑暗。

光线所及之处,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地下深处特有的阴冷和潮湿,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冷的铁锈粉末。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

地下室!

是那个直播里的地下室!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深色的连帽衫!

宽大、粗糙,沾满了斑驳的、深褐色的污渍。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和腐烂混合的气味,正从这衣服上散发出来,包裹着我。

这不是我的衣服!

“嗬……”一个嘶哑、扭曲,带着非人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喉咙深处涌了出来。

这声音如此陌生,如此恐怖,却清晰地回荡在这死寂的空间里。

我惊恐地抬起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嘴。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异常宽大、骨节嶙峋的手。

皮肤呈现出一种长期不见阳光的、病态的惨白,布满了细小的伤痕和凸起的青筋。

指甲缝里嵌满了黑红色的、凝固的污垢。

这不是我的手!

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将我吞没。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踉跄着扑向离我最近的一面墙壁!

粗糙冰冷的水泥摩擦着我的指尖。

我疯狂地寻找着,摸索着,像一个溺水的人寻找着根本不存在的浮木。

没有门!

这似乎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不…不…放我出去!”

我用尽全力嘶吼,发出的却依旧是那个扭曲的、带着金属撕裂感的陌生声音,在封闭的水泥盒子里沉闷地回响,显得更加诡异和绝望。

就在这绝望的顶点,我的视线猛地被墙角一个东西吸引。

那里,堆叠着几块破旧的木板和废弃的油桶。

而在木板和油桶的缝隙之间,斜靠着一面蒙尘的、裂开几道缝隙的穿衣镜。

镜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边缘模糊不清,像一只浑浊的、窥视的眼睛。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

我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那面镜子挪去。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沉重而痛苦。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发出擂鼓般的巨响,震得我耳膜生疼,几乎要昏厥过去。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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