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
姐姐别怕,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有什么不习惯的,都跟我说,我教你呀。”
她微微前倾,压低了一点声音,用只有我和她能听清的音量,吐气如兰,“毕竟,这豪门里的规矩……可不是光有力气就能懂的。”
那“力气”二字,被她舌尖轻轻一绕,便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鄙薄。
我看着她,眼神依旧清澈得像初融的雪水,甚至微微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迟钝、毫无锋芒的笑意:“好,谢谢妹妹。”
仿佛完全没听懂她话里的机锋。
这山野之人的“呆”,让白琳眼中那点得意的光芒瞬间亮了几分。
白家宅邸很大,空旷得说话都有回音。
我的房间被安排在三楼走廊尽头,与白琳那间铺满蕾丝、堆满各种昂贵玩偶的公主房只隔了一个空置的琴房。
房间是匆忙收拾出来的,虽然家具簇新,价值不菲,但透着一股样板间似的冰冷,与蜀山我那间推开窗就能看见云海松涛、飘着淡淡檀香和草药气息的朴素小屋截然不同。
晚饭的气氛更是古怪。
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明亮却缺乏暖意的光,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银质餐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振邦坐在主位,问了几句蜀山的情况,我如实回答,说山很高,云很白,师父很严厉,每日需诵经、练剑、打坐、采药。
白夫人听得频频蹙眉,白琳则掩着嘴,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随即又换成一脸同情。
“姐姐以前的日子……真的好清苦哦。”
她眨着大眼睛,舀了一勺奶油蘑菇汤,姿态优雅,“不像我,从小就跟着妈妈学插花、弹钢琴、跳芭蕾……哦,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放下勺子,看向白振邦,“爸爸,下周王伯伯家的慈善晚宴,姐姐也一起去吧?
正好可以认识些朋友。”
白振邦沉吟了一下:“嗯,也好。
清微也该见见世面了。
琳琳,你多照顾姐姐,给她挑身合适的礼服。”
“放心吧爸爸!”
白琳笑容灿烂,转向我,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关怀,“姐姐别担心,虽然你以前没参加过这种场合,可能……嗯,不太懂那些礼仪,但我会慢慢教你的。
衣服嘛……”她上下打量着我过于简单甚至有些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