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和人中穴。
一股极其清冽、仿佛雪后初霁时松针上凝结的寒露般的气息,瞬间沁入肌肤,直冲脑海!
昏沉混沌的感觉如潮水般退去,一股清明的力量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带着眼神也锐利了几分。
“走吧。”
我理了理深紫色的衣襟,那沉暗的颜色像一片乌云压在身上。
靖安侯府的正厅沉香堂,此刻已是流光溢彩,香风阵阵。
大红的锦缎从廊下一直铺到厅内,金丝楠木的家具擦拭得光可鉴人。
宾客如云,珠翠环绕,笑语喧阗。
正中的主位上,父亲沈崇山一身簇新的赭石色蟒袍,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身侧,柳氏盛装华服,云鬓高耸,插着赤金点翠的凤头步摇,顾盼生辉,正亲昵地拉着今日的主角——沈知宜的手。
沈知宜一身正红蹙金绣百蝶穿花的及笄礼服,衬得她面若桃花,光彩照人。
她微微昂着头,享受着满堂宾客或艳羡或讨好的目光,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
看到我一身老气的深紫,形容憔悴地跟在拂雪身后走进来,她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得意。
我的到来,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喧闹的池塘,激起了一圈微澜,随即又迅速平复。
大多数目光只是在我身上短暂停留,带着或同情、或漠然、或幸灾乐祸的意味,便又迅速聚焦回今日光彩照人的主角身上。
柳氏倒是“关切”地望过来,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担忧:“微姐儿来了?
快,到姨娘身边来。
瞧你这脸色……唉,定是又在佛堂跪久了。
今日是你妹妹的好日子,你也要打起精神才是。”
她语气温柔,眼神却像冰冷的蛇信,扫过我暗沉的皮肤。
我垂眸,顺从地走到柳氏下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坐下,将自己隐在光影交界之处,如同一个沉默的、不合时宜的剪影。
目光低垂,落在自己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
宽大的深紫色袖口下,紧紧攥着那枚冰冷刺骨的玄色小瓶——孽海沉。
礼乐奏响,赞者唱礼。
繁琐而隆重的及笄仪式开始了。
沈知宜在万众瞩目下,一次次更换发笄、发钗、钗冠,每一次都引来宾客们低低的赞叹。
柳氏全程含笑看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满足。
终于,到了最重要的“醮礼”环节。
宾客们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