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亘古不变的无情见证。
爷爷最后那绝望的呼喊又一次在他耳边轰然炸响:“龙宫……怒啦!”
那呼唤像冰锥,刺得他骨髓发疼。
他下意识地低头,目光落在自己刺痛的右手掌心——那枚被践踏得几乎看不见的带血小珠曾滚落的位置。
掌心的皮肉深处,一点微不可察的贝壳碎屑如同灼烧的印记。
痛感尖锐而清晰。
就在这时,一个破碎不成调的、生涩而喑哑的音节,毫无预兆地从他干裂的嘴唇里,艰难地、颤抖地爬了出来:“……月……珠……”那声音陌生得连他自己都被吓到。
紧接着,某种被血脉刻录、被剧痛唤起的远古旋律碎片,带着对那轮白色冷月最本源的反抗与恐惧,从颤栗的喉咙里挤压而出:“……醒…………渔……火……”他竭力张大嘴,肺叶像破风箱般呼哧作响。
每一个音节都耗尽全身力气,仿佛不是他自己在唱,而是掌心那块刺入血肉的残碎贝母,那枚最终被踩入船缝的血珠,借着他这脆弱的皮囊,向这片天地发出无声的尖啸:“……莫…………贪……”最终,他望着远处湖面上空那枚幽幽月珠,望向水下那座被珍珠吞噬的村庄巨茧,发出了最后两个浸透了死亡与绝望气息的、斩钉截铁的警告:“龙……宫……一……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