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冰冷的稀粥和几块硬邦邦的米糕。
林晚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味同嚼蜡。
院子里搭建灵棚的动静和更繁密的纸元宝折叠声不断传来,像为死亡庆典敲响的序曲。
被钉死的窗棂缝隙里飘进浓郁的药草和腥臭味——他们正在处理那个用粽叶包裹的、代表“煞气”的“肉粽”容器。
黄昏再次降临,暮色四合之际,林晚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加快。
一种奇异的牵引感从窗棂钉死的缝隙外传来。
她鬼使神差地靠近,透过仅存的缝隙望出去。
院子边缘靠近祠堂后墙的角落,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头上裹着一块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靛蓝头巾。
是村里那个独居的老神婆,大家都叫她“水姑”,一个被排斥在外、几乎被当作疯子看待的边缘人。
水姑并没有看林晚的方向,而是朝着祠堂那面爬满青苔的厚重山墙,干瘪乌紫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
她布满老人斑的手,对着山墙虚空画了一个诡异的、像水波又像扭曲绳索的符号。
几乎在水姑指尖动作停止的瞬间,林晚感到那扇厚重的老木门对她精神的压制突然松动了一丝!
微弱的、清晰的意念钻进脑海:“从灶房……后面……出来……”没有声音,只有一道指向性的意志。
是水姑!
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线生机灼痛了林晚的眼眶。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
夜幕彻底吞没大地时,外面的看守似乎也放松了警惕。
灵堂传来的道士诵经声和纸钱燃烧的噼啪声掩盖了细微的动静。
林晚赤着脚,像一只猫,无声地溜下床。
她蹑手蹑脚推开虚掩的灶房小门(谢天谢地老屋结构复杂)。
果然,灶房通往后院柴房的门门栓老旧松动,她用力一掰,“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条缝。
冰冷夹杂着鱼腥的海风猛地灌入,吹得她一个激灵。
柴房堆满了杂物和腐朽的渔具,水姑像一尊融在阴影里的雕像,正等在那里。
“走!”
干涩嘶哑的嗓音如同枯枝刮擦,水姑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犹豫。
林晚咬牙跟上,心跳如鼓。
七弯八绕,避开几处微弱灯火,两人最终停在村尾一处几乎半塌的破败老屋前。
屋子依着一小块内凹的礁岩而建,仿佛随时会被拍岸的黑浪卷走。
空气中弥漫着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