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妆胡乱擦掉,首饰统统摘掉,换上黑色衬衫,带点水和手纸匆匆出门了。
一路车上谷贤芝抽泣不停,余年一直安抚开解。
“肯定是手术不成功,那个医院就是不行……早知道我就早点送钱好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最后一面了。”
“病早点治,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余年一边递纸一边安抚她喝点水。
“问题不在你,人家自己想开了,做那个就是准备好了。”
“人要是命不该绝,咋的也被发现了,就是命数到了,自己也想开了,做这个决定就想好了。”
谷贤芝一直自责,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丝毫没听出来余年的话外音。
“那瘦的,一个大男人90来斤,哪一天肯定不能跟大医院比,这手术就是没手术好,就这手术的事,要不不能这样……”余年蹙眉,给她擦眼泪,意有所指道:“问题根本不在病,在脖子。”
谷贤芝还在哭泣:“早点拿钱就好了,你大舅在家烧了一个月,啥病不得烧严重了,之前在大医院都调理好了,非得转去小医院……”余年一直轻哄她,这时陈旭给开车的男人打来了电话,询问到哪了。
男人回答还有半个点就到。
男人默不作声的抽烟,瞅一眼副驾的男孩,将烟盒扔给他。
“想抽就抽吧。”
男孩也没推脱,点了起来。
过了不大一会,陈旭给谷贤芝打电话。
“我们马上到。”
“你大舅还有没有活气?
你让他挺住。
我马上就回去了。”
“我问你大舅……还有没有活气?”
“没有活气了?”
“没有……活气了?”
余年低头看向自己静音的手机,陈旭的未接来电有5条。
谷贤芝挂了电话,泪如雨下。
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嘴紧紧抿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等四人赶到,走进那个仓库,看着周围围着地下躺着的男人,谷贤芝哇地一声跪倒在男人的旁边。
她颤颤巍巍地伸手将黄布摘下来,旁边人要拦着,谷河说让他大姑看一眼。
余年在旁边看着底下的男人,与记忆中的模样相差悬殊,男人皮肤黝黑,本就不算高颧骨凸显出来,眼睛和嘴都大大的张着。
旁边的亲戚赶紧催到抬出去抬出去,谷贤芝要扑过去在看却别人拦着,谷河也喊道:“抬走抬走!”
谷贤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