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天清晨,我在冰冷的柴房里惊醒。
梦中蛇王的承诺,此刻像是一场虚幻的泡影。
早饭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粗粝的笑声。
我捧着木盆去井边打水,撞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倚在门框上。
他歪戴着破旧的帽子,目光黏在我身上,从上到下扫视着我,嘴角挂着令人作呕的涎笑。
我手一抖,水溅在衣襟上,母亲见状抄起扫帚就朝我后背打去:“没眼色的东西!
贵客来了也不知道倒茶?”
我咬着嘴唇将陶瓷水杯递给那个男人,那男人肥厚的手掌擦过我的手腕,粗糙的触感让我浑身发颤。
他在院子里晃悠了整整一上午,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色眯眯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
直到夜幕降临,我才知道,家里是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对象就是那个男人,邻村的老光棍,四十多岁,酗酒、赌博、好吃懒做,前一个老婆跑了,据说是被他打跑的。
但他愿意出三十万彩礼,父亲连价都没还,当场就答应了。
我不想嫁给那个男人。
我“扑通”一声跪在潮湿的泥地上,膝盖磕在碎石子上钻心地疼。
我死死攥住父亲的裤脚,眼泪糊住了视线。
“爸,我明天就去县城打工,每月工资都寄回来,求您别把我嫁给那个老男人……”话没说完,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父亲的皮鞋重重踹在我的肚子上,我整个人向后摔去,后脑勺撞在八仙桌腿上。
“不知好歹的东西!”
父亲的酒气喷在我脸上,他抓起我的头发往墙上撞。
“养你十八年,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能换三十万彩礼,你还敢挑三拣四?”
我蜷着身子干呕,听见奶奶“呸”地往地上吐了口痰。
“早说过这丫头就是讨债鬼,现在总算能换钱了。”
弟弟晃悠着从里屋出来,嘴里还叼着棒棒糖。
他蹲下来戳我的脸,被我挥开手后立刻跳起来大喊,“爸!
她打我!”
父亲抄起墙角的竹扫帚劈头盖脸地抽下来,竹枝划过脸颊火辣辣地疼。
“反了天了!
老子生你养你,卖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我在扫帚的抽打下翻滚躲闪,突然抓住奶奶的衣角:“奶奶,我是您孙女啊,我也可以给您养老送终……我有我的乖孙就够了。”
奶奶一把扯开我的手,布满老茧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