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雪>为凑够十五两娶阿紫,我参军杀人。
>战场磨去天真,六年浴血我成了雁门关守将。
>突厥大军压境时,竟推出被俘的阿紫和家乡百姓。
>“开城门,你的女人和乡亲都能活!”
敌酋狞笑。
>阿紫在寒风中摇头,眼中是诀别的泪光。
>我握紧剑柄,城门纹丝不动——城内是上万条性命。
>箭雨过后,阿紫倒在我怀里,香囊从她染血的襟前滑落。
>那枚平安纹,终究没能护住心爱的姑娘。
---朔风,裹挟着砂砾和干枯的草梗,狂暴地抽打着雁门关灰黄斑驳的城墙。
它呜咽着穿过箭楼破损的垛口,发出尖厉如哨的嘶鸣,又盘旋着卷下城墙,在空旷的校场上扬起一片迷蒙的烟尘。
这风里没有一丝水汽,只有塞外戈壁滩特有的、深入骨髓的干冷,刮在脸上,如同无数细小的刀片在切割。
秦烽伫立在城楼最高处的垛口后面,铁甲在暮色里泛着幽暗的冷光。
他微微眯着眼,目光穿透弥漫的风沙,投向关外那片广袤而狰狞的土地。
地平线被一层铁灰色的薄霭笼罩,模糊不清,但那股沉重的、带着铁锈与尘土腥气的压迫感,却如同实质的潮水,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这座孤悬的关隘。
空气粘稠得几乎凝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焦躁。
远处,几缕孤烟笔直地升向铅灰色的苍穹,很快又被狂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是突厥人扎营的痕迹。
太近了。
六年前那个同样燥热的夏日傍晚,他离开家乡清水村时的最后一眼,看到的也是这般压抑的天色。
只是那时的风里,还带着麦田将熟的微甜气息,裹着村口老槐树的花香。
还有……阿紫。
秦烽的指尖下意识地扣紧了冰冷的城砖缝隙,粗糙的砂砾感磨着指腹。
清水村……那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记忆深处早已结痂的角落。
---清水村的傍晚,总是被一种懒洋洋的暖金色笼罩。
空气里浮动着新割青草的气息、炊烟的味道,还有牲口棚淡淡的温热臊气。
夕阳沉甸甸地挂在西边矮山的松树梢头,将秦烽家那几间土坯茅屋的影子拉得又斜又长。
“娘!
我去村口溜达溜达!”
秦烽扒完最后几口糙米饭,把碗往土灶台上一搁,声音清亮得像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