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
一箱五十根。
要哪种?”
心算飞快。
奶油一箱成本六块,绿豆五块。
我迅速盘算着:“奶油的要半箱,绿豆的要一箱!”
这样组合,成本刚好控制在十五块左右,剩下的钱,得买泡沫箱和棉被!
夏天保温是关键。
男人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懂行”地拆分组合,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挥挥手:“行行行!
半箱就半箱!
等着!”
他转头朝冷库那边吼:“小刘!
奶油半箱,绿豆整一箱!
动作麻利点!”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冷库里冒出的白色寒气让我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心里却像揣着一团火。
终于,一个瘦小的工人费力地拖着一个大号泡沫箱和一个小号的出来,砰地放在我脚边。
“半箱奶油,二十五根,三块!
整箱绿豆,五十根,五块!
一共八块!”
男人报数。
我赶紧把钱递过去,特意抽了一张十块的。
男人接过,找给我两张皱巴巴的一块钱。
我小心翼翼地把钱收好,目光落在那个大泡沫箱上:“老板,这箱子……旧的卖吗?
还有,有没有不要的破棉被什么的?
我……我垫着好保温。”
我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恳求。
男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大概没见过这么“抠门”又“懂行”的小批发户。
他皱着眉,不耐烦地朝厂房角落一堆杂物努了努嘴:“那儿!
自己翻去!
破烂玩意儿,拿走拿走!
别挡道!”
“谢谢老板!”
我如蒙大赦,飞快地跑到那堆散发着霉味的杂物旁。
果然翻出一条又脏又破、棉花都板结发硬的旧褥子,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同样脏兮兮的泡沫箱碎片。
我把它们一股脑塞进我的破挎包,又费力地把那个装着冰棍的大泡沫箱抱起来。
箱子冰冷刺骨,沉甸甸的,压得我胳膊生疼。
但我咬紧了牙关,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厂门。
阳光已经变得毒辣。
抱着几十斤重的冰箱,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汗水模糊了视线,胳膊酸痛得快要失去知觉。
我走走停停,中途实在撑不住,把箱子放在路边歇了好几次,大口喘着气,感觉肺都要炸开了。
走到钢铁厂生活区门口时,已经快中午了。
正是工人们下班、家属们买菜的高峰期。
人流量巨大。
我把箱子放在树荫下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