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到全身,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站着。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模糊了,只剩下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
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那片令人窒息的中心地带的。
等她稍微回神,冰冷的夜风已经裹挟着细密的雨丝,扑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刺痛的清醒。
她站在露台边缘,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雕花铁艺栏杆,指关节绷得发白。
楼下的花园在雨雾中一片朦胧,宴会厅里传来的喧嚣变得遥远而空洞。
身后是万丈深渊般的现实,身前是冰冷的雨幕。
世界那么大,却仿佛没有她苏晚一寸容身之地。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沉稳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露台入口的阴影里。
苏晚没有回头,但她能感觉到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僵硬的脊背,像一只竖起所有尖刺的刺猬。
脚步声不疾不徐地靠近,最终在她身侧停下。
昂贵的男士古龙水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形成一种独特而极具压迫感的气场。
是傅承砚。
傅氏集团那位年轻却已掌控庞大商业帝国的继承人。
苏晚曾在一些财经报道和上流社会的宴会上远远见过他,如同仰望云端的神祇。
他怎么会在这里?
“很冷。”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弦音,却没什么温度。
他随手脱下身上剪裁完美的黑色羊绒大衣,不由分说地披在了苏晚单薄的肩头。
宽大的衣料带着他身上残留的温热,瞬间隔绝了大部分寒气。
苏晚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想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和靠近。
这不合时宜的善意,更像是一种施舍,让她此刻的狼狈无所遁形。
“穿着。”
傅承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感,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她身侧的栏杆上,恰好挡住了她可能的退路。
苏晚不动了。
大衣的暖意一丝丝渗入冰冷的皮肤,反而让心底那点强撑的硬气摇摇欲坠。
她依旧死死盯着楼下模糊的雨景,声音干涩沙哑:“傅先生有事?”
傅承砚没有立刻回答。
他侧过身,姿态闲适地倚靠着栏杆,目光落在苏晚苍白的侧脸上,雨水沾湿了她鬓角的碎发,贴在细腻的皮肤上,脆弱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