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掉在发动机舱里,滚了几下,光线胡乱地晃动着。
“操!”
王振彪低骂一声,猛地直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推土机履带上。
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那粘稠的绿藻、腐烂的鳞片、还有那湿漉漉的扭曲手印——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挥之不去。
河沟里淹死过十几个人的传说,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耳边。
“彪哥?
咋……咋样了?”
老孙和几个围过来的工人,看到王振彪瞬间变得异常难看的脸色,和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王振彪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用力甩了甩头,像是要把那些可怕的联想甩出去,脸上迅速堆砌起惯常的强硬和暴躁,甚至比平时更甚,以此来掩盖内心深处那一丝猝不及防的动摇。
“放屁!
能有啥事!”
他吼得更大声,唾沫横飞,仿佛声音越大就越能驱散那无形的恐惧,“少他妈自己吓自己!
肯定是线路受潮了!
这破地方湿气重!
老孙!
去找电工!
带上烘烤灯,给老子把线路好好烤干!
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都围在这看戏呢?
散了!”
他粗暴地驱赶着围观的工人,自己则烦躁地绕着熄火的推土机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暴躁野兽。
他不再去看那个发动机舱,仿佛那里藏着噬人的毒蛇。
夕阳沉得更低了,巨大的推土机影子被拉得老长,斜斜地指向那条墨绿色的河沟,像一根指向深渊的黑色手指。
电工很快被叫来了,提着大功率的烘烤灯。
炽白刺眼的光线打在发动机舱里,热浪烘烤着金属部件和线路。
老孙在电工的指挥下,手忙脚乱地检查着。
然而,检查的结果让电工也摸不着头脑——线路干燥,绝缘良好,没有任何受潮短路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烘烤了快一个小时,发动机舱里热得烫手。
电工擦了把汗,示意老孙再试试。
老孙深吸一口气,爬进驾驶室,拧动钥匙。
“咔咔咔……咔咔咔……”启动马达依旧徒劳地空转着,发出单调而绝望的声响。
那台庞大的钢铁机器,依旧死气沉沉,毫无反应。
发动机舱里被烘烤后,那股腥腐味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在高温的